第六十章 打賭又見打賭

古楓與嚴新月這對師生關系,有點畸形,有點暖昧,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分。

好起來的時候,嚴新月對古楓疼愛有加,呵護備至,讓人懷疑他們是一對母子……有點誇張,應該說是一對姐弟才對,嚴新月只比古楓大七八歲罷了,哪有女人七八歲就生孩子的道理。

可是不好的時候的,又讓人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因為有人曾悄悄的瞧見過嚴新月在辦公室裏用戒尺打古楓,那股狠勁兒,可真是要把人往死裏打一般。

反正,他們的關系很不一般,很耐人尋味。

像是今天吧,古楓原本是借尿遁也逃不了一頓摧殘的,可是病號來了,來得那麽的合適那麽湊巧,他就光明正大的逃了,而嚴新月除了幹瞪眼之外,什麽折也沒有!

責任,重於泰山。嚴新月沒可能因為一己私欲,而攔著古楓不讓他去給病人看病的。

古楓隨著候陂谷來到急診處理室,剛要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門前站著一個熟人,王淩的未婚夫韓宇勛。

看到他,古楓不由吃了一驚,以為是王淩出了什麽意外,所以也顧不上搭理他,立即就沖進了急診處置室。可是進去之後,他才發現,裏面的病號不是王淩,而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約二十歲左右,端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悄無聲音,不過不是他不會說話,也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說不了,因為他的嘴裏塞著一個東西。

古楓起初還以為他的嘴裏含著個鴨蛋或鵝蛋什麽的,仔細瞧真切些,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廝的嘴裏竟然含著個燈炮,家用的那種普通型號。

燈炮把這人的嘴巴塞得滿滿的,兩頰都鼓起了半圓形,口水滴滴答答的從嘴邊流出來,眼中流露著焦急。

古楓就納了悶了,問:“什麽毛病啊,幹嘛把燈炮塞進嘴裏?”

病號眼睛睜了睜,怒瞪著古楓,顯然是惱他這種幸災樂禍的調侃。

古楓皺眉起了眉,沖他道:“再瞪我,我就不給你想辦法取出來了啊!”

病號更怒,可隨後卻是一副頹喪的表情,把眼光轉向別處。

他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費解。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燈炮塞進去的時候,那麽容易,取出來的時候卻這麽困難。

然而他哪裏知道,人在使勁張嘴的時候,舌頭會向上頂,口腔會向裏面收縮,整個口腔就程“《”型,燈炮自然就滑進去。而放進去後燈泡會撐大口腔,壓迫舌頭,使得張嘴得動作無法做到最大,變成了“O”型,所以,燈泡完整得放進口中去雖然沒問題,但是要完整的取出來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李大嘴!

這個時候,那個韓宇勛也跟了進來。

古楓就問,“韓先生,這是你什麽人啊?”

“小舅子!”韓宇勛的表情顯然有些尷尬。

小舅子?古楓想了好一陣,終於恍然的道:“他是王淩的弟弟?”

“是的!他叫旻誥!”韓宇勛道。

“哦!”古楓點點頭,卻是一副更納悶的表情,“王淩挺懂事的啊,怎麽有這麽一個亂來的弟弟呢?”

王旻誥氣得霍地站了起來,耐何嘴又不能言,只能沖古楓瞪眼。

古楓卻不理他,也不著急著取燈炮,只是好整以暇的問韓宇勛,“他幹嘛這麽想不開,把燈炮塞進嘴裏啊!”

“旻誥不是想不開,是談生意的時候跟客戶打賭,加上又喝了酒,所以……”韓宇勛表情很不自在的訕訕解釋,這件事情他說起來也感覺丟臉啊,尤其還是在這個情敵面前。

“哦!”古楓點頭。

“古醫生,你想想辦法,幫他把燈炮給弄出來啊,我們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卻始終都沒辦法把燈炮給完整出來,蠻硬的來,又怕把他弄傷了!”韓宇勛說著,又補充道:“過幾天他就要回國去作演講,嘴巴可千萬不能受傷啊。”

“行,你在外面等吧!”古楓揮手道。

“哦!”韓宇勛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的時候,嚴新月也剛好走了進來。

看到病號的情況,她也吃了一驚,待認出了是王旻誥的時候,又差點沒樂出來,因為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哪還有那天辦手續時牙尖嘴利的模樣。

王旻誥看到了嚴新月,尤其是看到她那想笑不敢笑的樣子,臉上瞪時紅了起來,頭也低了下去,全然不見剛才張牙舞爪的囂張模樣。

“嚴老師,你見過這樣的情況嗎?”束手無策的候陂谷問道。

“以前在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我曾見過這麽一個急診病號的。”嚴新月回憶著道。

“最後是怎麽處理的呢?”候陂谷追問道。

“當時不是我接診的病號,我只是在急診大廳恰好看到罷了!因為有急事,也沒怎麽去關注處理辦法。”嚴新月想了想,掏出手機道:“我問問市人民醫的急診科主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