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力回天(第2/3頁)

誰也料不到,身為他的導師的嚴新月竟然屁也沒放一個,而是乖乖的照辦了。

一時間,大家都懵了,這台手術,到底誰是主,誰是輔啊。

在嚴新月忙活的時候,古楓也沒閑著,拿起剪刀利索無比的剪開王淩身上的那件連衣裙,從胸口一直剪到裙下擺,把裙子剪成兩半,像是一件外褂似的攤開在兩邊,然後就把她的身子側過來,也不知在王淩的腰後鼓搗什麽東西。

“好了!”嚴新月準備好一切的時候,輕呼一口氣道。

“報生命體征!”古楓沉聲道。

“血壓60/40,心跳45/分鐘,脈搏43/分鐘”嚴新月盯著心電監護的屏幕道。

“開胸!”古楓想也不想的道。

嚴新月點頭,立即就遞過了手術刀給他。

“咦,好像不太對啊!”旁邊的一個醫生低聲的低估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護士長疑問:“有什麽不對?”

“他們好像還沒麻醉吧!”這名醫生問道。

“是啊,我也沒有看到呢!”這名護士長道。

兩人的低聲的談話,提醒了其他人,紛紛朝患者身上後背看去,卻均是愕然,因為患者的腰後探出了一條細管,而聯接著細管末端的不正是鎮痛泵嗎?

這個鎮痛泵的出現,就表現患者已經在麻醉狀態中了。

“什麽?已經麻醉了?”一個護士低聲的驚呼起來。

“是啊,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沒看到?誰做的麻醉?”又一名醫生道。

這會兒,那名一直都沒吭聲卻是經驗豐富的麻醉師終於開了口,苦笑道:“你們沒看到,我卻是看到了,就是那個實習生,剛才他把患者側過身來的時候,就是在做麻醉了!”

“那麽短的時間就做好了?”一名醫生驚詫的問。

“開始和結束都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過程!”麻醉師如此的道。

這話倒說得實在,手術有大小輕重,麻醉卻是不分大小的,我們經常聽到醫生說全麻這兩個字,一聽到全麻就以為手術是極嚴重的了,事實上麻醉方式雖然有全麻、椎管內麻醉、神經阻滯麻醉、局麻和針麻等,但並沒有大小之分,不論是哪一種麻醉方式,都具有一定的風險性,即使是大家自以為安全的局麻,發生風險的概率也一點都不會比全麻低,也同樣會發生對患者健康有影響甚至威脅生命的嚴重後果。

另外,那就是至關重要的一點,也可以用一句俗語來形容:外科醫生治病,麻醉醫生保命。

這句話很俗,但說得卻極期到位,形象描述了麻醉醫生在一台外科手術中的重要作用。在手術台上,外科醫生的“手中活”僅是在病變部位動刀子,麻醉醫生則更為忙碌。調控患者麻醉深度,讓患者處於無痛狀態,確保手術順利進行、保證麻醉安全。在緊急情況下,則是忙上加忙。因此,麻醉醫生被譽為“無影燈下的生命保護神”。

現如今,一個實習醫生,不但要充當主刀醫生,還要兼顧麻醉師一職,別說只是一個實習醫生,就連急診科主任鐘坤偉都未必辦得到,所以一班人等均是仿佛看神話一般看著那個神奇得能讓人咬掉舌頭的實習醫生。

此刻,古楓已經給王淩開了胸,切口不多不少,沒有一絲偏差,成功的把受傷的胸部打開,在清理了異物之後,迅速的修補起受損的肺組織。

直到現在,大家終於確定了,這場手術的主刀,就是這個除了有點帥之外一點也不起眼的實習醫生,而他的導師只是全心全意的充當一個助手,別說是指導,甚至連話都沒說一句,只是默默的傳遞著古楓需要的手術器械。

師生倆人的配合,那是絕對天衣無縫,如行動流水一般讓人嘆為觀止的。

然而誰又能想到,這對師生的此種默契是糟蹋了多少生靈家畜才鍛煉出來的,而古楓既要做主刀,又要做麻醉師的分身之術也完完全全是被硬逼出來的。

所以,那句老話是對的,人啊,都是逼出來的!

當古楓開始縫合胸口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這麽短的時間就把受傷的肺組織完全搞掂,對於別人而言,那是一種多大的成功,但是對古楓來說,卻是不夠的。

他希望快些,快些,再快些,因為時間每逝去一秒,王淩活在這個世上的機會就少一分,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來完成這次的手術。

十分鐘的時間,古楓整個人仿佛已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汗水布滿額頭,但他不敢任汗水滴落到王淩的身上,而嚴新月也不能騰出手來給他擦汗,就算可以,也不能,因為這牽扯到無菌操作的問題,所以古楓只能聳起肩膀來擦臉,一個心腸稍軟的護士終於看不過去了,縱然她別的事情不敢幫,但替人家擦擦汗,應該是與手術的後果無關的吧,所以她就壯起膽子過來給古楓擦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