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辦調查部

火車緩緩的開動了,春運返程高峰期還未到來,四個人的軟臥車廂裏只有劉子光和上官謹,兩人面對面坐著,半晌無話,忽然上官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劉子光問。

“本來我們是獵人和獵物的關系,現在卻都變成了獵物,還偽裝成小夫妻,難道這不可笑麽?”上官謹說。

說起來打扮成小夫妻的主意還是上官瑾出的,心戰專家的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般,不但在這種時候重回首都,還選擇了最危險的路徑,只憑著一雙紅皮鞋和鎮定自若的表情就騙過了老練的車站民警。

劉子光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到底隸屬什麽部門,我還不知道呢。”

上官謹望著窗外,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爸爸是海軍軍官,媽媽在軍醫院工作,所以我報考了第二軍醫大學,讀臨床精神衛生學,念碩士的時候主攻心理學,那時候的理想是做一個心理醫生,專門給長期在潛艇上服役的官兵做心理輔導,沒想到畢業後又去了耶魯念博士,導師是斯滕博格,書讀多了反而是種負擔,回國後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這時候譚主任找到了我,說他正在組建一個新的部門,需要我的加入。”

“什麽部門?”劉子光緊跟著問道。

“這個部門對外的牌子是中辦信息調查部,譚主任是負責人,誰也不知道這個部門有多少人員,多大權限,多少秘密。”

劉子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你一會軍裝一會警服的,原來是東廠的人啊。”

上官謹嘲諷的笑笑:“我們這個部門是新組建的,為了保證純潔性,所有的人員都是沒有其他背景的,所以業務上並不精深,比如我,甚至連開槍都不會,卻是組長級別的人物,我們的行動主要依靠第三方的支持,比如軍隊、地方公安等,所有的資源都可以使用,這才是調查部最強大之處。”

“那麽,譚主任對誰負責?”

“據說是主管國家安全的副總理,必要的時候,可以接觸最高級別的領導。”

“譚主任什麽來頭?”

“譚主任以前是XXX的秘書。”

劉子光微微驚愕了一下,繼續問:

“那麽你這次來江北,主要任務就是解決我?”

“你已經影響到國家戰略層面的安全,所以必須對你采取強制措施。”

劉子光道:“我本本分分的,怎麽就影響到國家安全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典故你都不知道麽,西薩達摩亞幾十億噸的優質鐵礦你握在手裏就不覺得燙手麽,真不知道你是太自信還是太傻,居然以為能保住這麽一大筆財富,對於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來說,這不是財富,是催命符。”

劉子光苦笑道:“這麽說又是馬峰峰在從中作怪。”

上官謹搖搖頭:“馬峰峰雖然能量很大,但也沒大到這種地步,位居廟堂者誰也不是傻子,如此巨大的資源,只有國家層面才能掌控,馬峰峰和他背後的勢力最多只是跟著吃點殘羹剩飯罷了。”

“那麽陳汝寧的事情?”

“陳汝寧死的很是時候,到底是誰殺得他並不重要,關鍵是他死的太是時候了,而你恰恰是最佳的兇手。”

“那如果陳汝寧沒死呢?”

“陳汝寧沒死,還會有張汝寧,王汝寧,總之要讓你背上一個洗脫不掉的殺人罪,讓地方法院來審判你,判處你死刑,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出面給你一個選擇,獻出你擁有的西薩達摩亞礦山股份,可以赦免你的死罪。”

“真的會赦免麽?”

這回上官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劉子光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其實國家是一個很虛的概念,必須有一個單位來接受我捐獻的股份,那麽會是哪家公司呢?”

“金銀銅鐵礦業公司,有了你的股份,四金就能全面掌控伍德鐵礦。”

“四金公司是誰的呢?”

“當然是國家的。”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具體是誰來掌控,四金的董事會成員名單你掌握麽,這些人都有什麽背景你清楚麽,誰來監督伍德鐵礦的股份真的歸國家所有?”

上官謹豁然開朗:“四金很可能是譚志海之流侵吞資產的工具。”

“對,只有從政治上扳倒譚主任,我們才能生存,否則即使殺死他,我們也只有亡命天涯一條路可走。”

……

次日淩晨,火車抵達北京站,隆冬天氣,滴水成冰,站前廣場上寒風呼嘯,穿著多功夫大衣的民警站在警車前跺著腳,背著蛇皮袋的民工穿梭來回,旅館拉客的,出租車司機不停吆喝著,劉子光和上官謹沒有打車,而是乘坐早班地鐵來到東城區安定門東大街附近一處平房居民區,花了三千塊錢租了一間屋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