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飛抵聖胡安

劉子光幫馬利根整理了一下襯衣領子說:“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我會付你雙份價錢。”

馬利根又灌了一口酒說:“事先聲明,付現金,不要西非法郎,只收歐元或美元。”

劉子光不動聲色:“沒問題,我會付給你能買一噸朗姆酒的錢,但要在抵達聖胡安機場之後。”

“那樣最好。”馬利根嚷嚷著,貪婪的瞅了一眼劉子光腕子上的手表,那是一塊限量版的IWC飛行員腕表,市價五千美元,能戴這種表的人,自然不會是窮光蛋,這也在無形中為劉子光的信用背了書。

“我們最好快點,你知道,聖胡安的局勢不是很穩定。”劉子光催促道,從錢包裏拿出一疊大額美鈔遞過去:“這些算是預付款,我看你窮的大概已經買不起汽油了。”

“先生,看來你還不了解老馬利根,我就算自己喝不上朗姆酒,也不會讓我的珍妮寶貝餓肚子的,對了先生,我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布魯斯·劉。”劉子光隨口扯了一個英文名字。

“好吧,布魯斯,叫你名字不介意吧,請您稍等片刻,我換件衣服就來。”馬利根走進了房間,那條黑狗也跟著走了進去,僅僅過了一秒鐘馬利根就出來了,所謂的換衣服只是拿了頂破舊的白色大檐帽戴在了頭上,帽徽是金色的,有皇冠和螺旋槳的圖案,不知道是哪國空軍的軍帽。

馬利根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走進車間,掀開占滿灰塵的綠色篷布,頓時到處彌漫著嗆人的塵埃,篷布下是一輛破舊的陸虎敞篷吉普車,馬利根跳上去發動了一會,引擎像是得了哮喘病,咳咳的響著就是不走。

“我父親教過我,對付機器最好的辦法就是揍他一頓。”馬利根說著,跳下車對著引擎蓋猛踹一腳,沒想到居然運轉聲音正常了。

“請吧,布魯斯。”馬利根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又對那條黑狗說:“裏根,上來!”

黑狗乖巧的跳上了汽車,在後面找了個舒服的角落趴了下來,劉子光跳上副駕駛的位子,馬利根想了想又下車把掛在墻上的溫徹斯特連發槍取下來扔進車廂,這才踩油門離開。

“我好像聽到你在喊裏根。”劉子光隨口問道。

“是的,這條狗的名字就是裏根,我養了三條狗,都叫這個狗娘養的名字。”馬利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他開車的技術不錯,在狹窄的土路上奔馳如飛。

“我想你是在紀念某人,對麽?”劉子光說。

“是啊,紀念八十年代的美國總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心!”馬利根一拐方向盤,從一個黑人小孩身邊呼嘯而過,回頭惡狠狠地用土著語言痛罵了幾句。

劉子光拿出一支在機場免稅店買的雪茄煙示意道:“來一根?”

“謝謝,不過老馬利根喜歡更沖一點的玩意。”說著,老飛行員雙手松開方向盤,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玉米芯煙鬥,塞上金黃色的煙葉點著火抽起來,路虎車沿著直線向著廣袤的非洲原野奔去。

開了大約半小時,終於來到一個荒廢的機場,塔台上空蕩蕩的,進口處的鐵絲網已經破損生銹了,一塊圓形的鐵牌子上印著大大的STOP,紅油漆斑駁不堪,水泥地的縫隙裏,雜草叢生。

馬利根跳下車,把欄杆掀起,這才開車來到機庫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巨大的鐵鎖,用力推開機庫大門,站在門口得意洋洋的說:“這就是我的老珍妮,我說她是非洲第一美人,我想你一定不會反對吧。”

劉子光望著這架老式螺旋槳飛機目瞪口呆,這是一架1935年定型的道格拉斯DC3型雙發活塞式短途客機,典型七十年代塗裝,紅藍白相間,機身上大片油漆剝落露出裏面的金屬原色,機身上還塗著一個搔首弄姿穿著比基尼的金發女郎。

“非常同意。”劉子光煞有介事的點著頭說道。

馬利根很滿意,找了根牽引索連在汽車上,把這架老掉牙的DC3拉出了機庫,停在了跑道上,搬出油桶,叼著還在燃燒的煙鬥,用老式的氣壓泵給飛機加油。

劉子光說道:“馬利根先生,我想你一定當過兵。”

“哈哈,你說對了,我在南非軍隊服過兵役,在剛果當過雇傭軍,為那些將軍們賣命,誰知道他們一上台就偷國庫。”

馬利根喋喋不休的說著,足足加了二十分鐘才把汽油加完,將汽車和空油桶弄到一邊去,先把黑狗扔進艙門,然後自己爬了進去,別看這老家夥上了年紀,身手倒還算敏捷。

“布魯斯。”馬利根伸出了手,劉子光抓住他的手,一躍而上,DC3裏面有二十來個座位,因為年頭久遠,靠墊裏的海綿都露了出來,機艙裏充滿了油汙味道,駕駛艙很簡陋,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設備,馬利根坐上駕駛席,嫻熟的打開各種開關,檢查著了一番,這才啟動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