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趙家宗祠
通往宗祠的路並不好走,腳下的路由之前的石板路,變成了鵝卵石路。
路全部由鵝卵石鋪成。
趙鋼镚穿著拖鞋,鵝卵石踩在腳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一個個突起頂在腳心的感覺。
力度不輕。
當然,對於趙鋼镚來說,這種力度連按摩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撓癢癢。
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的鵝卵石路,前方出現了一條人工的小溪。
溪的中央放著兩個漂浮著的木板。
趙鋼镚輕輕一躍,踩在一塊木板上,然後又一點木板,整個人飄到了另外一塊木板上,然後往前一跨,就到了對岸。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木板只是微微的晃動,趙鋼镚的腳下,連一點水跡都沒有。
繼續往前走。
路慢慢的變得窄了起來,最後,整條路變得只有一人寬,而路的兩邊,出現了荊棘。
沒錯,就是荊棘。
按道理來說,趙家不缺傭人,這些荊棘只要花個半天一天的功夫就能夠全部清理幹凈,但是,看眼前的情況,這片荊棘至少得有十多年沒人整理了。
荊棘幾乎將整條路都給擋住,要不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這邊走上幾趟,眼前這條一人寬的小路早就已經被荊棘給覆蓋住。
這是一條很難走的路。
趙鋼镚雙手負在身後,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荊棘刺在趙鋼镚的身上,並不能在趙鋼镚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疤。
趙鋼镚淡定的往前走,荊棘將趙鋼镚的衣服劃開了一個個口子,趙鋼镚的褲子也被荊棘劃開。
趙鋼镚索性把衣服給脫了去,就那麽光著上身往前走。
綠色的荊棘條隨著趙鋼镚往前走而打在趙鋼镚身上,趙鋼镚走路的速度不慢,那些荊棘就好像是鞭打在趙鋼镚身上一樣。
走了得有十分鐘,趙鋼镚的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小路不見了,荊棘也不見了。
面前,是一個大大的草坪。
草坪前方,是一塊鋪著水泥跟鵝卵石的空地,而在空地上,屹立著一個不算高大的廟宇一樣的建築。
這,就是趙家的宗祠。
宗祠門口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香爐。
香爐上插著很多已經燃燒盡的香。
趙鋼镚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個人。
曹白霜。
曹白霜拿著一把掃帚,低著頭,正在掃地。
聽到趙鋼镚這邊的動靜,曹白霜擡頭看了一眼趙鋼镚。
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掃自己的地。
趙鋼镚往前走,走到宗祠的門口。
曹白霜就在旁邊掃地。
趙鋼镚沒去看曹白霜,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宗祠門口上掛著的那塊牌匾。
趙家宗祠。
看了許久,趙鋼镚擡腳,進入宗祠內。
宗祠內有著一股很濃重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香火的味道。
這股味道凝聚在宗祠內,好似存在了幾十年都不曾散開一樣。
剛進來的人接觸到這麽濃重的味道,短時間內肯定接受不了,而趙鋼镚卻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徑直走到那擺放著幾十塊靈牌的地方。
那些靈牌上刻畫著很多人的名字。
那些名字無一例外,都姓趙。
趙鋼镚眯著眼,看著那些自己只在小時候太爺爺講故事的時候才能出現的名字,不知道怎麽的,內心一片寧靜。
“我說你去哪裏了,敢情是這兒來了。”
一個微微調侃的聲音響起。
趙鋼镚頭也不回的說道,“爸,你說咱們以後,是不是也得來這裏?”
“那是當然。”
趙鐵柱走到趙鋼镚身邊,看著身前的靈牌,說道,“這是咱們所有趙家人最後的歸宿,不管他生前如何,死後,趙家人,就需要回到這裏。”
“所有人麽?”趙鋼镚問道。
“所有人。”
趙鐵柱點了點頭,走到其中一塊靈牌面前,看著已經蒙上灰塵的靈牌,趙鐵柱伸手用袖子將靈牌給擦幹凈。
那塊靈牌上刻著一個叫做趙寶寶的人的名字。
“趙寶寶……”
趙鋼镚聽說過這個名字。
十多年前,這人縱橫東北,沒有敵手。
他被稱為趙家最尖銳的一杆槍,一把劍。
他對趙家的貢獻甚至於超過自己的父親。
正是這樣一把劍,最後卻被自己的父親親手折斷。
原因很簡單,趙寶寶要當家主。
於是自己父親就把他給殺了。
盡管聽自己父親說那時候他並不想當家主。
但是家主必須是他的,也必須是主脈人的。
所以趙寶寶就得死。
趙鋼镚沒想到趙寶寶的靈牌竟然也放在宗祠裏,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趙家的一個罪人。
“人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咱們趙家不習慣讓趙家人的魂兒在外頭飄著,所以,不管你生前如何作惡,如何給趙家抹黑,到最後,趙家都會張開他的懷抱,把你的魂兒抱在懷裏,讓你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孤魂野鬼的生活,不適合趙家人。”趙鐵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