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復雜的社會命題(第2/2頁)

所以,電影應該為暴力犯罪負責任嗎?電影真的應該如此被指責嗎?這無疑是一個非常非常復雜的社會命題,暴力美學往往和創作、風格和精彩密不可分。

這個困難的問題、這個無從平衡的局面,其實就像世界上所有的悖論難有結論。

也有人站在相對比較公正的立場上看待這些事。

比如史蒂文·斯皮爾伯格被記者問及對這些事的看法時,就說道,“我只能說,電影是藝術呈現和反映人心的載體,許多導演更熱衷借用反派和暴力抒發了對世界的看法,這並沒有錯,甚至是帶有雙重反思意義的:《黑暗之城》的魔術師以其瘋狂的思辨取得了人們的共鳴,他對人群、對司法、對制度、對統治、對大環境的癲狂質疑,很大程度上表達出了整個時代的憤懣與焦慮,因而才影響深遠、才引人激動、更繁衍效仿,可正因如此,克裏斯·丹恩對正義的堅持、對生命的維護才顯得更為可貴,這是電影傳達的另一面訊息,或許,有一部分普通人渴望成為毀滅又懷疑的魔術師,但相信更多的人都希望可以成為真正的暗夜行者。”

《紐約時報》為此增發了專門的加刊,就像是對待嚴重的政治新聞一樣,來討論這個話題。

“通常只在悲劇事件發生、無辜平民死去之後,對守護文明而言最重要舉動的才會發生。真正的英雄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政客,更不是虛構的電影角色,而是普通民眾。”

“所以,不管是在哥倫拜恩,還是在曼哈頓下城,抑或者現在的科羅拉多州奧羅拉,甚至包括大水災難之後的新奧爾良,是我們每個普通人彼此攙扶著走過死亡陰影籠罩的深谷,在銀幕之外,在慘劇之前,他們通過自己的行動,確保了魔術師和兇犯在這個世界上,只能取得暫時的勝利……而這將是這部熱門電影、這樁暴力事件、這場重大悲劇告訴人們的最重要的事情。”

波浪莊園裏面,墨菲放下手上的《洛杉磯時報》,問坐在對面緩緩品茶的蓋爾·加朵,“剛剛比爾打電話來說了什麽?”

“關於洛杉磯警方抓獲的嫌疑犯的一些最新消息。”蓋爾·加朵放下手裏的茶杯,說道,“嫌疑犯自己辯稱,看到好萊塢中國大劇院的槍擊案事件後非常害怕,擔心有人會在自己附近的影院進行模仿犯罪,但他又很想看電影。於是,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自己帶上一把格洛克手槍和幾把刀去影院,就算有人來也用害怕啦。”

她聳了聳肩,“然後,他就被逮捕了,因為一向獨來獨往,還找不到任何證明清白的證人。”

“他會是兇手嗎?”墨菲皺起眉頭,“我怎麽覺得不太像呢?”

“覺得?”蓋爾·加朵搖了搖頭,“你又不是警察,又沒有實際參與調查,感覺是不靠譜的。”

“嗯。”墨菲點了點頭,“但願他就是兇手。”

如果兇手還在外面,就有可能繼續作案,那他和《黑暗之城》面臨的壓力會更大。

雖然不懼怕壓力,但誰也不想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面。

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黑暗之城》的北美票房受到了比較嚴重的影響,自從超過七億美元大關之後,如今每天增長的數字都只能說聊勝於無。

“下午我們去見卡拉。”墨菲站了起來,“票房也就這樣了,我們去商討下關於頒獎季的事情。”

與此同時,哥倫比亞電視台的記者趕到了聖莫妮卡海灘區的那棟辦公小樓,一個制片人在教會工作人員的協助下,指揮著劇組成員將一件件用於現場直播的設備,運到小樓的一間大型會議室裏面。

今天晚上,加州中南教區的馬爾克斯·科斯特洛大主教閣下,準備接受電視專訪。

對於任何一個電視台來說,這都是相當重要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