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後會有期

那一瞬間我的喉嚨突然被壓抑的疼痛起來。

鯉魚眼圈紅紅的再次走到窗口,無聲的落淚。

我背靠在衣櫃上,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們不說再見,因為我們後會有期。

只是不告而別……到底是他媽誰出的主意?讓我痛恨的真想揍他一頓!

我此時的想法有些反復無常,再一想或許這樣也好,避免了在流出多於的眼淚,顯的矯情。

天亮的時候我和鯉魚一如往常的去操場跑步,然後陪她練拳,再去吃早餐,去上課。

雪後的天空格外冰冷而純凈,一批妖怪的離開,一批妖怪升學,一批妖怪入學。

我們還要繼續繁忙,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感受悲傷。

然而,路過操場,走過林間小道,看著某一宿舍的窗口,不經意間,總會看到曾經熟悉的場景。

只是身邊卻再也沒有了那個熟悉的人,還是會失神片刻。

若說真正的打擊,還屬於赤離的離開,對葫蘆祖宗的沖擊比較大。

小葫蘆這一整日就變的魂不守舍,安安靜靜的待在我的身邊,也沒有了往日歡脫的笑顏。

我又能說什麽呢?我只有嘆息。

妖怪高中每年的11.11日,也就是送走高三部老生的第二天,是為期三日的新生報名時間。

我不會給葫蘆祖宗單獨的空間,讓他變得更加郁郁寡歡。

所以我帶著它,和孫胖子還有吳威正坐在校門口的新生接待室裏面,一邊閑聊烤火取暖,一邊等著新生入校報名。

不多時,隔著上了一層厚厚白霜的窗戶,我瞥見大門口走來一群人。

看不太清楚他們的模樣,影影綽綽,大約七八個人的樣子,向報名室這方走來。

孫胖子也看見了,對我們說:“去年第一個報名的是個穿著花棉襖的穿山甲,看看今年第一個報名的是什麽奇葩。”

吳威彼時正對著掌心裏的一個小圓鏡子照來照去,聞言,突然心血來潮的建議說:“咱們來賭一把怎麽樣?”

我隨口問道:“賭什麽?”

吳威想了想,賊笑著說道:“誰輸了,就送去一個臨近的城市,脫光了然後讓他自己想辦法回來怎麽樣?”

“……”我這個想法真的是糟透了,我不想發言。

孫胖子也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厭惡的看著吳威。

吳威還在那憧憬輸者裸奔的模樣,一陣奸笑。

我和孫胖子只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無可忍的揮拳砸了過去。

一邊打一邊笑罵:“吳威,你什麽時候又培養的新愛好?有暴露狂傾向啊你!”

我也一拳拳的就往肉多的地方招呼,毫不手軟。

葫蘆祖宗心裏憋悶,更是趁機發泄,狠狠撞了吳威幾下。

我們四個正打著,門突然被由外推開。

一個身穿灰色羽絨服,全臉包裹在厚厚的圍巾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愣了愣,只覺一股熟悉的氣息,我急忙站起身來,一本講正經地問道:“先生,您是……”

那人一下子把圍巾解開,露出一張痞痞壞笑的臉,道:“是我。”

“杜雷?!”孫胖子一個跳腳,喊道:“嚇我一跳。”

我們三個頓時無奈一笑,我道:“頭兒,你幹什麽去了?剛回來?”

杜雷畢業典禮都沒參加,消失了一天一夜,他的行蹤成迷。

杜雷一邊往下脫羽絨服,一邊說:“我去幹了一件大事,相信你們要是知道了結果,一定會蹦起來抱著我又親又咬的。”

孫胖子噗嗤一笑:“我們又不是變態。”

我在一想吳威剛剛那個齷齪的賭約,不由道:“頭兒,你和吳威的喜好方式越來越像了。”

葫蘆祖宗根本都不理我們說的是什麽,一個葫蘆在桌子上和不倒翁似的搖啊搖,思想完全與世我們的界隔離了。

杜雷見我們都不相信他,笑著回頭對門口道:“大家都進來吧。”

然後,就見門外走進來一群人。

都穿的厚厚的羽絨服和圍住全臉的厚圍巾。

我們幾個正詫異,就見他們突然都拽下了圍巾,一個個都滿臉壞笑,齊聲大喝:“surprise!”

我、葫蘆祖宗、孫胖子、吳威,在圍巾落下的一刹那間,都已經愣在當場。

驚愣的瞪大眼睛,只覺得心下瞬間狂喜,卻又一時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復雜的心情,只有呆愣。

“赤離!”

葫蘆祖宗嗷的一叫,萌萌的小眼睛登時迸發出無上光彩。

然後從桌子上猛的一跳,一路蹦跶蹦跶的朝赤離飛奔過去。

沒錯,後進來的這幾個人,正是老槐、赤離、陳竹子、豬九戒、李青蓮等人。

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壞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們。

赤離一把將葫蘆祖宗抱在懷中,心疼的道:“祖宗,怎麽幾個小時不見,你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