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責難不成反被困

“韓副鄉長,你之前說的都是周書記和秦副主任如何如何,我想請問一下,當時你在哪兒,又做了些什麽?”呂德昌一臉陰沉的問道。

韓立誠早就意識到呂德昌會將火力對準他,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在會議桌上,答道:“書記,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這事是一個例外,在這之前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在得知這一事件後,當即便從省城趕到了滄河,並通過朋友聯系了市人醫的專家,我到醫院時,張老憨還在手術室裏搶救,不知這樣回答能否讓書記滿意?”呂德昌擺明了就是想借機挑事,韓立誠也不再和其客氣,直接指名道姓的詢問。

“春節期間的值班時間早就年前就安排好了,我不知韓鄉長遇到了什麽天大的事一定要在初五辦,換作初四、初六就不行嗎?”呂德昌氣沖沖的問道。

韓立誠發現呂德昌純粹是在胡攪蠻纏,他再怎麽解釋,對方也不會聽的,既然如此,他不如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書記,我想請問一下,黨紀國法上哪一條規定不得情人代值班,如果有的話,該怎麽處罰,我一定沒有二話,請你明確的回答我!”韓立誠擲地有聲的問道。

“你……”呂德昌兩眼直直的瞪著韓立誠,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書記,韓鄉長,兩位都少說兩句,張老憨也沒什麽大問題,我看這事就這麽算了吧!”鄉人大主任任愛民勸說二人道。

韓立誠將那輛捷達車讓給了任為民,兩人之前的恩怨便算一筆勾銷了。這會見呂、韓二人爭論不休,他便站出來充當和事佬了。

在座的無論從級別、年齡、資歷,任為民都是這個和事佬的最合適人選,雙方各退一步、就坡下驢,這事便算完了,然而有人卻並不這麽想。

“韓鄉長,我覺得你作為鄉裏的值班領導出事的時候不在現場,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陳學軍突然放炮道,“書記批評你也是對你的愛護,你怎麽好壞不分呢?”

韓立誠本確有息事寧人之意,陳學軍的這番話徹底點起了他心裏怒火,怒聲說道:“陳鄉長,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不是鄉裏的領導,張老憨的事情出了以後,你又在幹什麽?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你當時正在麻將桌上奮戰,而此時我正從百十公裏以外省城往滄河趕,試問一下,該批評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為了應對這事,韓立誠事先做了點準備,找人摸清了呂德昌、陳學軍和鄒亮初五下午的行蹤。三人無一例外的都在麻將桌上鏖戰,這會說起這話來可謂底氣十足。

在這之前,呂德昌便和陳學軍打了招呼,讓他在黨委會上幫幫腔,陳學軍對此正求之不得呢!

在這之前,呂德昌和韓立誠針尖對麥芒,他壓根插不上嘴,任為民突然站出來做和事佬了,他則連忙在一邊煽風點火。他的本意是想幫呂德昌收拾韓立誠,想不到後者卻將火燒到了他身上。

“韓鄉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算當時我陳學軍當時在麻將桌上又怎麽了,正月初五可不是我姓陳的,出了事難道還能算到我頭上來?”陳學軍怒氣沖天的喝道。

韓立誠聽後,將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沉聲說道:“陳鄉長,你說的沒錯,正月初五確實不是你值班,不過我想問的是,正月初五這天你是不是三溝鄉的副鄉長,是不是黨員,你端坐在麻將桌上看著張老憨在鄉政府門前喝農藥自盡,你的職責何在,黨性何在,良心何在?”

面對韓立誠近乎怒罵的質問,陳學軍將右手的食指伸的筆直的指著對方,但卻不知該說點什麽。

“你指著我幹嘛,我說錯了嘛?”韓立誠繼續開炮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前天下午,張老憨沒能搶救過來,我韓立誠自認問心無愧,你捫心自問有無愧疚?”

韓立誠這番如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在將陳學軍逼到墻角的同時,也讓他灌下了一腦袋的漿糊,只覺得頭昏腦漲,不知該如何作答。

看到陳學軍在韓立誠淩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呂德昌終於按捺不住了,伸手在會議桌上用力一拍,沉聲說道:“行了,這事的討論就到這兒,周書記,這兩天辛苦你一下,負責張老憨在醫院治療的相關事宜。”

聽到這話後,陳學軍心裏的勁兒徹底泄了,一臉郁悶的呆坐在椅子上。

“書記,我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韓立誠突然開口道。

聽到這話後,現場眾人都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韓立誠,呂德昌已答應不追究了,難道你還想反戈一擊,這事再怎麽說,也不可能由呂德昌或是陳學軍來承擔責任的。

“韓鄉長,你還有什麽話說?”呂德昌說這話時,臉上陰沉的能擠得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