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會咬人的狗不叫

第二天一早,韓立誠剛到辦公室,便接到了黨政辦主任周倚翠的通知,下午三點召開黨委會。

韓立誠聽後,盡管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還是挺開心的。雖說昨天他去找呂德昌的時候,對方直接無視了他的話,但今天下午便召開黨委會了,說明率某人對他口中所言的市委組織部的走訪還是很重視的。

吃完午飯後,韓立誠便回到了鄉中學的宿舍,準備好好睡個午覺,養足精神參加下午的會議。

韓立誠隱約感覺到強勢的呂書記不會就此罷休,極有可能在下午的會上給他出難題,他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和精力,這樣才能從容應對。

下午兩點五十左右,韓立誠便來到了位於三樓東側的小會議室。在這之前,黨政辦主任周倚翠特意告訴了他黨委會的召開地點。

由於距離開會的時間尚早,會場上一個人還沒有,韓立誠選了一個最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前世,韓立誠便很欣賞這句話,但被牢牢摁在鐵板凳上的他,根本沒有高調做事的機會,重生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但他卻將這話牢記在心。

韓立誠剛坐定,黨政辦主任周倚翠便過來了,她看到韓立誠坐在末座上,當即表示那是她的位置,韓的位置在她的上首。

韓立誠沒有和周倚翠謙讓,道了聲抱歉後,便挪到了上首的位置。

黨政辦主任雖說也是鄉黨委委員,但其實便是黨委、政府的大管家,主要是為鄉領導們服務了,理應居於末座。韓立誠正是因為看透了這點,才沒有和周倚翠客氣。

鄉鎮不同於區縣,副鄉長基本都是黨委委員,如此一來,他們的地位便要高於組織和宣傳科長,就算面對紀委書記,也不遑多讓。

初來乍到的韓立誠自不會和三溝鄉這些老資格的黨委委員們去爭,一臉坦然的坐在周倚翠上首的椅子上。

五分鐘以後,黨委委員們相繼進了門,韓立誠則站起身來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除副鄉長陳學軍以外,其他人都和其點頭示意,其中有一、兩人還和其聊了兩句。

陳學軍不理睬韓立誠是有意為之,一方面,對方和他一樣是副鄉長,彼此間有競爭關系,另一方面,姓韓的竟敢威脅呂書記,他借此向其示威。

韓立誠將陳學軍裝逼的樣兒看在眼裏,心裏充滿了不屑之意。官場上講究便是喜怒不形於色,陳副鄉長的表現如黃口小兒一般,他又焉能將其放在心上。

黨委書記、鄉長呂德昌踩著點走進了會場,在這之前,人大主任任愛民剛剛進場。

就在任愛民的屁股往椅子上落的時候,呂德昌沉聲說道:“以後開會的時候,愛民主任要早點過來,給年輕人做榜樣。”

任愛民聽到這話後,老臉刷的一下紅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在椅子上坐定。

這個小插曲讓韓立誠充分見識了呂德昌的霸道,任愛民的年齡並不比他小,但被其當眾打臉後,連屁都沒敢放一個,由此可見,呂書記在鄉裏強勢到了何等地步。

呂德昌坐定後,秘書韓江便將茶杯放在其身前的桌上,退到一邊做了下來。

鄉黨委書記按說只是個副科級幹部,並不具備配備秘書的資格,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拿呂德昌的秘書韓江來說,他的關系在鄉黨政辦裏,但卻只為呂德昌一個人服務,這不是秘書又是什麽呢?

“咳咳,大家都到了呀,下面就開始開會了!”呂德昌輕咳一聲道。

說到這的時候,呂德昌像猛的響起了什麽似的,問周倚翠道:“周主任,周奎同志是怎麽回事,又生病了?”

周倚翠點頭答道:“早晨,我打電話過去時,周書記說身體不舒服,要去縣裏檢查,今天的會就不過來了。”

聽到周倚翠的回答,呂德昌只是輕嗯了一聲,並未作其他表示。

韓立誠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裏很是好奇。周奎作為鄉黨委副書記,不參加黨委會理應和書記請假才對,從呂德昌之前的問話,不難看出他並不知情。

周奎的這種行為很有幾分蔑視呂德昌之意,按說該很是不快才對,但他卻如沒事人一般。這讓初來乍到的韓立誠很是不解,決定找機會摸一摸這位州副書記的底。

呂德昌端起桌上的紫砂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將杯子輕放在桌上,開口說道:“今天的會議有兩項議程,首先請文海鄉長傳達一下縣政府昨天召開的有關會議精神,然後商量一下關於韓立誠的同志的分工安排。文海鄉長,你先說。”

李文海照本宣科式的將文件讀了一遍,在場的黨委委員們聽得昏昏欲睡,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學習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人坐在這就行了,至於聽不聽得進去抑或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那便沒人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