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河》(第3/4頁)

李孝妮贊說:“小優、瑞明,你們今天可有耳福了,林大叔清唱超厲害的!”

劉欣悠撥浪鼓一樣點著小腦袋,贊說:“林大叔是歌神!”

“哈哈,你們別太拍我馬屁了,萬一我唱呲了,你們別笑話我啊。”

林在山準備給三人唱張雨生的經典作品《河》。

張雨生的音域超高,林在山隨性來唱,肯定要降調,用適合他的音域來唱,演繹一首滄桑柔情版的《河》。

看林在山清了清嗓子,真的要唱歌,劉欣悠和柏瑞明都興奮壞了,他們沒想到林在山這麽大方,說唱就唱,這比他們想象中的林在山要親和多了!

李孝妮此刻也很期待,想聽聽林在山這首《河》到底是怎樣的一首歌,是說景色的嗎?還是像《山丘》那樣有寓意的作品?

林在山溫柔的看了一眼李孝妮,那目光仿佛在說:這首歌是唱給你的。

李孝妮讀懂了林在山的眼神,心中立刻滿溢了幸福,洗耳恭聽林在山的大作。

……

當你平躺下來我便成了河~

回繞你的頸間在你唇邊幹涸~

竊想你的眼神我戀戀不舍~

聚為一泓泉水深邃清澈~

……

林在山這一開聲,仿佛天地間都變得安靜了。

猶如黑膠片摩擦出的極具磁性的歌聲,將李孝妮三人的耳朵瞬間俘獲!

伴著拉普拉塔河水流淌的聲音,林在山清唱這種旋律極其優美的作品,天賦的磁嗓和天然的美景一起給歌曲加載了極為滄桑深情的感覺。

一條比拉普拉塔河更有情調的河流,慢慢流淌在了聽著的三人心中,磁電般的聲音,讓他們聽得身上都有種麻麻的感覺了。

劉欣悠和柏瑞明都覺得林在山這首歌寫的好美,曲美,詞更美!就好像散文詩一樣,慢慢的流淌而出。

李孝妮則是從聽第一句開始,腦海便被擊穿,出現了一副特別纏綿曖昧的男歡女愛的深情河景。

她懷疑林在山這首歌是在寫男女之間的愛愛吧?否則怎麽會說女人平趟下來,男人回繞在她的頸間唇邊親親呢?

後面林在山唱的,就更讓李孝妮有這種感覺了——

……

當愛燎原成災你徐徐側身~

堆積肥沃河床我是朝聖的人~

我是客途的雁卻一往情深~

從此無意追逐新綠的春~

……

任我流吧層層冰川~

億年換幾寸我也寧願這麽盼~

等到昏黃等到癡傻~

等著公主吻青蛙~

……

劉欣悠和柏瑞明越聽越陶醉。

李孝妮則是越聽越覺得林在山這首歌是在用唯美的音樂詞匯描寫男女之間的那份魚水之歡!

李孝妮聽的沒錯,這首《河》,原作者天才的音樂人張雨生,確實是用這首歌隱喻唯美的描繪著那方面的事情。

喜歡張雨生的人都很清楚,張雨生的每張創作專集都有一個完整的概念。

收錄了這首《河》的《口是心非》專輯,整體概念在於從各個角度對愛情進行摹寫,十首歌是完整不可分割的整體。

性愛,作為愛情的重要組成部分,肯定不能缺。缺了性愛,愛情的圖案便不會完整,他整張專集的概念就會傳達不全。而他借由《河》,剛好使整體的概念表達完全了,可謂別具匠心。

有別於一般性描繪男女之愛的作品,這首《河》明顯更有內涵。

《河》可以說是張雨生將中國傳統文學中的“賦”,“比”,“興”手法,成功的運用於音樂的表達,將觀音山與淡水河的情狀與男女間的性愛纏綿結合為一。

所謂的“賦”“比”“興”,起於《詩經》的“六義”。具體講,“賦”就是鋪陳,隨物賦形,直歌其事。後世多用於“賦”這種文體,比如漢賦。而在這首歌中,有白描河的部分,這就屬於賦。

“比”——即比擬,托物言情,有顯有隱。代表如《楚辭》。這首歌借觀音山與淡水河之間的纏綿來比喻,擬人化男女間性愛的水乳交融,這是“比”。

而“興”——即聯想,因物起興,由此及彼。代表如《古詩十九首》。張雨生家住在淡水河的入海口,由所見到的觀音山與淡水河聯想到愛情,即為這首歌中的興。正尤如《詩經》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起興至“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起興至“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一樣。

中國文學中“賦”“比”“興”結合的好的如唐人崔護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桃花”與“人面”的交相變化,產生千年不滅的藝術美感。而張雨生的《河》則以淡水河,觀音山與男女性愛之間的“似幻似真,亦實亦虛”營造美感,也足為一時之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