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白樺林》(下)

……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裏~

……

海浪拍打著沙灘,林在山的歌聲拍打著孫玉珍以及背後“偷聽”的溫莎莎和袁悅的心。

樸素的旋律,透著淡淡的憂傷,林在山成熟的大叔歌喉,承載了一個厚重的故事,一種深刻的情懷。

三個女孩,被林在山的歌聲牽動著,走進了一個她們一輩子都無法親歷的戰爭年代,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也感受到了愛情的堅守與偉大。

歌是安靜的,裏面承載的,卻是一種硝煙烽火下的無奈與悲傷。

聽著這樣的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凝重而令她感動的畫面——

孤篷萬裏征,此地一為別。

別後再也見不到彼此的容顏了。

白樺林的葉子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一切的生命終究都是要終結的,愛情卻在延續。

白樺林見證著這一切的散與聚,聚與散……

將這些畫面幻想成一幅幅流動變幻的沙畫,串成一個故事,厚重而感人,還能啟發人們對於戰爭與和平的思考,這真是一個天賜的參賽素材!

溫莎莎聽到一半就有些亢奮了,想要跑到林在山身前,求這首歌的參賽使用權。

由最近的距離感受著林在山磁化人心的歌聲,孫玉珍更是要融化進這段看似脆弱實則永恒的愛情中去了。

什麽時候,她也能像歌中的姑娘那樣,為了一段樸實的愛情,付出一生的等待呢?

如果能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就好了,那時的愛情,單純而美好,一個承諾,就可以讓人守望一生。

好向往那樣的時代啊!

不自知就會入戲的這位孫美人,聽著這樣的歌,又有了入戲的沖動。

望著遠方的大海,林在山用深沉的彈唱,剝離著那個時代的殘酷,剩下的,只是人性中的單純與美好——

……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木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她時常聽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親愛的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

歌曲進行到最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了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守望的沙畫圖景——她窗口的花,早已凋零,但她的愛情,卻升華成了像白樺林一樣萬古長青般的永恒存在。

林在山歌聲中透出的這份深沉韻味,凈化著溫莎莎的心靈,這位極品校花再也矜持不住了,任細沙灌進她的水晶高跟涼拖,淑移慢步,她從後面走近了仍在彈琴的林在山。

袁悅被嚇了一跳,溫莎莎怎麽突然走過去了?這是要打擾人家約會的節奏嗎?

溫莎莎踏沙的聲音很輕,林在山和孫玉珍都望著大海呢,耳邊響蕩的是可以卷走凡塵的海浪聲和憂傷浪漫的吉他聲,根本沒聽到背後有人走過來了。

孫玉珍又哭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揉著眼小聲同林在山講:“大叔,認識你以後,我發現我越來越脆弱了,聽什麽歌都哭。”

林在山毒舌:“你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文藝女青年,只是被生活壓迫的故作堅強罷了。”

“被你這麽一說,我更難受了。”

“哈哈,開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

林在山停下了撥弦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孫玉珍的香肩。

“林叔叔。”

背後傳來了溫莎莎輕柔的喚聲。

林在山回頭,往起擡了擡帽檐,由45度仰視著穿了一身雪白紗裙的溫莎莎,輕輕的怔了一聲:“哎?”

“我剛從旁邊路過,聽到你彈琴了。”

“哦。”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了。”

見孫玉珍也回頭看過來了,溫莎莎欠身向兩人致歉。

孫玉珍紅著眼圈呢,突然覺得好害羞,連忙搖手解釋:“我們不是約會。”

溫莎莎一怔:不是約會嗎?看著卻很像約會啊。

袁悅聽說對方不是約會,緊跟著走了過來,和林在山打招呼:“林叔叔好!”

林在山笑著點點頭:“你好。”

移步來到林在山和孫玉珍身前,溫莎莎禮貌的問:“我能打擾你們幾分鐘嗎?”

“你說。”

“我坐下說吧。”

個頭很高,溫莎莎覺得站著俯視著林在山和孫玉珍有點不禮貌,柔攏裙擺,她坐到了林在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