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2/9頁)

手下說,局長,就這個了。

局長說,那快問沖在最前面的同志,歹徒手裏拿的是什麽槍。有沒有裝消聲器。

手下說,根據報告,沒有。那個掉下來的是個學生。本來計劃要掉在院子裏的,但是沒掉好,掉到外面去了,人沒事。

局長說,好。他的槍的射程是多遠。

手下說,有效射程五百米。

局長說,我們離開他們多遠。

手下說,大概八百米。

局長說,好,狙擊呢。特警有沒有調過來。

手下說,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大麥掉下來以後,馬上躲到一棵樹上面。從那棵樹上,可以看見持槍的老外和對峙的警察。三分鐘,大麥看見英語老師在兩個警察的護送下走出了校門。不一會,只聽見熟悉的英語老師試喇叭的聲音“喂,喂喂。”

緊接著,英語老師顫抖著說了一句,見到你很高興,請你不要沖動,放輕松。

大麥覺得這就是自己以前學的一個課文,原來是用來說服歹徒的。

老外大喊,不要打我,我要和我的律師對話。

英語老師翻譯給旁邊的警察,別打俺,俺要和律師說話。

警察馬上傳話給地面指揮,說,歹徒說,別打俺,俺要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說話。

地面指揮馬上傳話給局長的助手,說,歹徒說了,敢打俺,俺就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說話。

助手立馬報告局長,說,歹徒說,敢打俺,俺就打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局長想半天,說:擊斃。

一聲槍響,老外倒地。同時,大麥嚇了一跳,從樹上掉了下來。

局長問,擊斃沒有?

助手說,現在還在確定情況,說擊斃了兩個。

局長說:什麽情況,只有一聲槍響,怎麽能擊斃兩個。快去現場。

很快,負責此次行動的遠方指揮到了現場。老外前面圍了一堆醫務人員。按理說用普通狙擊步槍就可以,但可能是處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用美國槍把美國人送去西天,所以用了把美國的反器材狙擊。因為口徑太大,所以現場人都散了,局長發話道,把人體的各個部門都撿起來啊。還有一個呢。

大麥被帶到了跟前。帶著的警察簡單說了兩次墜落的情況。

局長說,你看你,老是從高處掉下來,老是給社會帶來麻煩。

轉眼十年。大麥又從高處掉了下來。不同的是,這次掉下來還有人接著,接住以後還得再拋往高處,然後再掉下來。他成了這個鎮上三個幫派之一的老大。

七年前,大麥從學校畢業。他所學習的專業具體是如何使奶牛能擠出更多的牛奶。很多次大麥遇見朋友,朋友都以為大麥只是把學術化的語言說形象了,不就學的市場經濟嘛,羊毛出在羊的身上,牛奶擠自牛的奶上。但不幸的是,大麥學的的確是實打實的奶牛的養殖。兼修的是如果奶牛病了,除了把它吃了以外,還有什麽辦法。學習的學校在中國最北方的一個工業大學。在校四年裏,最牛的一件事情就是絕大部分人沒見到過一頭牛,但是大家都畢業了。這讓很多人猜疑他們是拿什麽奶操練的。

大麥要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解釋,他們學習的是科學化養殖,而不是擠奶。但事實總是越描越黑,在這個浮躁的年代,科學化養殖明顯太羅嗦,幾個月以後,大家還是只記住了擠奶。

大麥非常聰明,所以是專業的傑出代表。

在這所大學裏,兩個專業非常有名。一個是大麥在的被人稱作擠奶班的科學化養殖專業。還有一個培訓旅遊服務業的,人稱二奶班。從名字上看,似乎擠奶班要比二奶班牛逼很多。但事實上,擠走大奶,換來二奶。所以二奶班非常的紅火,匯聚著當地最錯綜復雜的黑道白的關系。那些所謂黑道白道,經常被那些表面純潔的姑娘們搞成無間道。

在這個學校裏非常有名的事情有四一七事件。為的是一個姑娘,兩位號稱有頭有臉的人物糾結大大概三百多人,在學校裏對峙。光是面包車就停了三十輛。

事情的緣由是,姑娘說,我認識兩個老大,都是這裏的黑社會老大。

別人不信,說,去你的,哪來的黑社會。

姑娘說,你不信,我挑撥挑撥他們,看他們帶著自己的小弟過來你就知道了。

挑撥過程略……

就這樣,這兩個男的各自帶了一百多人,在學校的食堂前決鬥。當時樓上全部都是腦袋,一個拿望遠鏡的男的喊了一聲,他們沒帶槍,帶的都是棍子和刀。話音剛落,轟一聲,在原來的腦袋的基礎上,又疊了兩層腦袋。

就這樣,氣氛緊張了大概三分鐘,突然間,其中一幫的一個兄弟突然走向了對方的陣勢,人群一陣騷動。對方陣營也走出一個,樓上的腦袋們興奮的連換氣都忘了,兩人一見面就哭,大家小聲議論道,我操,這是什麽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