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從來沒偷對過

曾經樸槿惠對唐謹言說過:想要走得遠,就要一起走。唐謹言至今深以為然。(注:此話確實出自樸槿惠語錄)

獨食並不好吃,唯有最大限度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攜手合作,才能走得更遠。如果當初大唐公司不是拉上了李富真和張善允的參與,非要吃獨食自己發展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各方貪婪的攻擊之下風雨飄搖,其中可能還會有李富真本人,可千萬別以為她就是個慈祥的怒那,反義詞還差不多。屆時不復自己所有,什麽食也沒得吃了。

韓國企業大多如此,拿一個SM來說,裏面的利益關系就已經復雜得讓人咋舌。財閥們更是復雜,雖然面上個個不和,而實際上各種聯姻各種股份交叉,利益錯綜復雜盤根錯節,所以一旦他們想要做些什麽事,就算是總統也很難阻止。李健熙也有一句話:什麽時候樸槿惠要動你都投鼠忌器的時候,再來和我說那是合作。這句話雖是在冷嘲熱諷的語境下說出來的,卻也無異於給唐謹言上了一課。

其實唐謹言很早就在這麽做了,他的兩個公司股權復雜得絕不比任何公司遜色,只不過現在有資格勾連更多。以前就算想和鄭夢準合作,那叫抱大腿,對方多半嗤之以鼻,而如今鄭夢準對他也不得不慎重對待,承認他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當然也僅僅是合作,無法勾連更深。鄭夢準和樸槿惠雖然同黨,可派系還是有區別的,就在去年競選還內戰過。涉嫌站隊這種事,無論是誰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所以唐謹言只是委托鄭舜臣去談,自己沒有出面。

涉及他背後的動作,李富真也識趣的沒有問太細。兩人又閑扯了幾句家常,就分別繼續宴客去了。

唐謹言端了兩杯酒,悠悠然走向了一處餐台邊。

鄭恩地正在那裏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閑聊。

“金理事你好。”唐謹言不露痕跡地插在兩人中間,笑吟吟地端給男士一杯酒:“什麽時候圓山賭場和我大唐做些合作如何?”

金理事非常感興趣:“早有此意,前幾天我們就計劃開一個協會會議,討論一下各家的兼容模式,既然唐會長先提了,不如我們先達成一些共識?”

“沒問題,唔……到那邊坐坐?”

“好的。”

這位金理事與鄭恩地顯然也只不過是宴會上的隨意閑聊,正常得要命,並不是對鄭恩地有什麽意思,甚至雙方都還沒通名呢。既然有唐謹言這種量級的合作打岔,直接就跟著他談笑風生地走了,把鄭恩地忘到了九霄雲外。唐謹言也是自始至終沒看鄭恩地一眼,好像就真的只不過是來找金理事談合作似的。

鄭恩地叉著腰看著他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至於嘛!

樸初瓏也在不遠處看了個分明,也沖著鄭恩地笑,鄭恩地無奈地走向她:“歐尼,看來我只能找你聊天了。”

樸初瓏搖頭失笑,那家夥肯定要嘴硬說自己不是吃醋,可有人信嗎?

“歐尼,你這次真的又留下來陪他嗎?”

“是啊,近期沒什麽團體活動了,大家走自己的個人行程,我正好留下來陪他。”

“可你不去尋求個人行程了嗎?”

“我啊……”樸初瓏微微一笑:“我是他的秘書啊,照顧他,豈不就是我的個人行程?”

鄭恩地愕然。

樸初瓏的目光落在那邊的唐謹言身上,低聲道:“你留意過嗎?他的頭發。”

鄭恩地跟著看過去,粗枝大葉的她第一次被提醒,看見了他與以前最大的不同。

那是殫精竭慮導致的滄桑印記。

這才多久?

一年多?

人們只看見他一年多的時間裏高歌猛進,卻不知在看不見的背後,他有多麽勞神。尤其是,他一沒出身二沒文化,還沒有多少得力的人可以幫他,而面對的對手卻個個動輒毀天滅地。走到今天,他要付出比大多數人加倍的努力,她只能看見他擁著多少女人,可天知道他多少個夜裏在燈前埋首至天明?

她下意識咬住了下唇,覺得心裏被什麽重重抽了一下,很難過,很心疼。

“心疼嗎?我也是啊。”樸初瓏淡淡道:“對我而言,現在沒有什麽事比照顧他更重要了。哪怕……”

她頓了頓,又是一笑:“哪怕他只不過想從我身上尋找你的痕跡,我也願意。”

鄭恩地閉上了眼睛,喃喃道:“他不會的。”

※※※

晚宴也是在新羅酒店,散了場,Apink無比方便的直接上樓就是住處。鄭恩地還是跟樸初瓏膩在一起,兩人一起平平躺在樸初瓏床上,都滿懷心思的看著天花板。

躺了一陣,樸初瓏終於開口:“出去玩玩吧,好不容易來濟州島一趟,成天窩在酒店裏像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