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太上皇帝章

之前金沐晨還沒怎了留意這玉柱的頂端,因為以前隔著玻璃看過去,只是能看到這玉柱的頂端有那麽一層土沁黃色的玉皮,金沐晨還以為是雕刻師傅專門留的玉皮。

再加上當時光色昏暗,和裝玉的盒子的反光,也看不太清楚玉皮上面有沒有雕花,當時他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這玉柱的主幹部位了。

可是現在當看清楚這玉柱下面的印章刻字之後,他就不這樣想了。

把玉柱翻過來,在那處強光手電照射這玉柱頂端的土沁黃色的玉皮,果然看到了這玉皮上雕刻的圖案。

只見這土黃色的玉皮上面中間陽雕八掛中的“幹”字,而兩邊則是和與“隆”字同音的雙螭龍紋。

金沐晨仔細看了看圖案,感覺基本沒錯了,然後再把玉柱拿到眼前,開始看玉柱的主幹部位,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之下,果然在主幹之上看到了一行陰刻的詩句。

“由古來雲太上皇,徽稱懿號謂非當。即斯六袟慶猶幸,加以雙文愧莫逞。自問生平奚立德,永言繩繼祝丕昌。窗明幾凈西銘讀,恰合隨時愛景光。”

在看詩句的末端,還署有《自題太上皇帝之寶》的字樣。

看到這裏,金沐晨基本就已經斷定了,這就是在清史中有明文記載的,乾隆皇帝在他退位讓賢,當上太上皇之後,給自己制作的最後一枚玉璽:太上皇璽!

乾隆六十年,85歲的乾隆皇帝召集皇子皇孫、王公大臣,宣布立皇十五子嘉親王為皇太子,第二年傳位的同時他又傳下諭旨:“朕歸政後,應用喜字第一號玉寶,刻太上皇之寶,即將禦制《十全老人之寶說》篆刻作為太上皇帝冊,用彰熙朝盛瑞。”

於是就用當年從西域流入的一塊和田玉原石,喜字第一號玉寶刻制的這方“太上皇帝之寶”22.5厘米見方,為清代最大的皇帝禦寶,同時也成了乾隆皇帝給自己制作的最後一枚玉璽。

而這玉柱主題上陰刻的那首自題太上皇帝之寶禦題詩,則是乾隆成為太上皇一個月後,專門為剛制作好的“太上皇帝”璽而作的。

尤其是詩的最後兩句,表露出此時乾隆帝的所思所想,在此詩的自注中,乾隆也特別提到他成為太上皇後,摒棄了例行的加上尊號的繁文縟節,只是“命篆太上皇帝之寶”作為自己這一重要人生轉折的紀念。

據京城故宮所藏的《乾隆寶藪》一書記載,乾隆皇帝還沒退位之前,一共讓內府工匠用不同材質制作了大小各異的太上皇帝禦寶20余方。

而這枚“太上皇璽”是最具特色的一方,這方璽使用溫潤純凈的白玉刻制,整體呈圓柱狀,上部做出土黃色沁,顯得古樸凝重。

而且這還是乾隆“太上皇璽”中惟一一枚圓形印面的玉璽,這枚“太上皇璽”印面以篆體陽雕“太上皇帝”四字,太上皇帝四字是有意識的被刻制成十字形的布局。

這種布局始自於乾隆皇帝的另外一枚“信天主人”璽,此後每遇重大事件,往往仿此而作一、二方,如“古稀天子”、“五福五代”、“天恩八旬”等,從而形成了一個系列。

而此方“太上皇帝”圓璽便是此系列中的最後一方。

作為乾隆帝太上皇時期的重要寶璽之一,此方圓璽經常鈐印於內府收藏的書畫之上,如京城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唐代韓滉的《五牛圖》、晉代王獻之的《中秋帖》,寶島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明代唐寅的《品茶圖》軸等都鈐印有此璽。

另外,在一些宮藏古器物之上也能見到,比如寶島故宮所藏新石器時代至夏代的玉圭上,都有這枚玉器留下的題跋。

所以這枚圓形玉璽,絕對是當年的國之重寶,只可惜他最後丟失的經歷,也是相當的可惜。

1900年慈禧太後發瘋,向全世界宣戰,然後八國聯軍就打進了京城。

而慈禧這個老婊子,則是帶著光緒小兒倉皇逃串,八國聯軍殺入京城,四處燒殺搶掠不算,最後連皇宮也是沒放過,刮地三尺不說,連帶著把愛新覺羅家的祖墳也給撅了個遍,當時這枚玉璽,就是通過盜墓的手段得來的。

當時的法國海軍上尉皮埃爾·洛蒂,在他的日記中這樣記載了關於這些乾隆禦璽的情況:“1900年10月23日,星期二,京城……在箱內的格子裏,在那隱秘的雙層底中,裹放著成百個君王的禦璽,用整塊瑪瑙,玉石或金子制成。他生命中的任何情形及他在位時的任何法令都需要這些沉重的印章,這些無價的玉璽,在皇帝下葬後,沒有人再碰過,在這裏已經沉睡了兩百年……”

“太上皇帝”的圓璽就在此中,後來被當時年僅28歲的法國將軍德·耶賽掠走。

當時一群水兵得到了那只專門盛放乾隆玉璽的箱子,而這位年輕的將軍毫不客氣地,從其中拿走了數枚禦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