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小北京版的“和平飯店”(第2/3頁)

“嘩!”圍觀的小混混和過路的群眾看到小北京這一手無人不為之嘆服,各個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人更是越聚越多。

只見小北京坐在二樓窗台上微微一笑,兩只手“啪”“啪”有節奏的給自己鼓了鼓掌,然後雙手抱拳,“獻醜了!”

他輕飄飄的從二樓窗台上跳下,“這就是你們在小說裏看到梯雲縱”。小北京再躺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水。飛檐走壁這是真功夫,抱拳謝好這是程式化表演,這是表演流派中的梅派。

“申哥!你快繼續說啊,你們上去以後怎麽打的越南鬼子?”

“當時我們班能上去的只有我和你們紅兵大哥兩個人,我們班長不讓我們用槍,怕被敵人聽見,所以我和你們的紅兵大哥就準備扭斷那兩個越南鬼子的脖子………………”小北京說到扭斷脖子的時候表情很凝重、很深沉,完全進入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說的“規定情景”,這是表演流派中的斯派。

“啊,怎麽扭斷啊,你們被敵人發現了沒?”小北京表演的太傳神,小混混都為他擔心

“你把腦袋伸過來,我告訴你怎麽扭斷”小北京示意一個小混混把腦袋伸過來

只見小北京一只手搭住他頭頂,另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左手向左,右手向右,同時用力,喀嚓”這時小北京的表情極其猙獰。這是表演流派中的布派。

圍觀的人都驚呼一聲,以為小北京真要扭斷那個小混混的脖子。這時小北京卻輕輕的放開了他。

“你們到底扭斷沒扭斷那兩個越南鬼子的脖子啊?”

“今天累了,明天這個時候,你們過來,我繼續給你們講”小北京又躺在太師椅上,眯著雙眼曬起了太陽,完全不顧圍著他要聽他講故事的幾十號聽眾。

圍觀的群眾很無奈。

“唉………………”

“到底扭斷了沒啊?”

“怎麽又是只講到了一半啊”

“唉……明天誰知道他還講不講啊”

小北京也不管圍觀的人怎麽評論,微笑著閉上了眼睛,仿佛躺在太師椅上睡著了。

二狗有一段時間一直以為小北京家的祖上肯定是在北京天橋打把勢賣藝的,否則他怎麽這麽熱衷於表演又表演的那麽好,而且雙手抱拳之類的範兒又完全是賣藝的架勢?當時如果小北京在旅館前養個猴子拿個鐵盒,肯定一個小時下來這個盒子裏全是人民幣。後來二狗才知道,小北京這是閑的,趙紅兵走了以後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而他又那麽好動,當時才22、3歲,實在是太寂寞。

小北京還愛跟趙紅兵的三姐貧,二狗就見過。可能是家裏的老公總不說話,所以趙紅兵的三姐一點也不煩小北京貧。

“三姐,聽說你要離婚了?”

“我才剛剛結婚,你就咒我離婚!?”趙紅兵的三姐是個出名的美人,發怒生氣的樣子都很好看。二狗上大學時有一年暑假在街上一個同學說快看美女啊!天仙下凡啊!二狗定睛一看,正是趙紅兵三姐,那時她就算沒有40歲也差不多了,但還是漂亮的一塌糊塗。

“唉,原來是謠言啊,害我白開心一場”小北京故作憂傷

“我離婚你開心什麽?”趙紅兵的三姐瞪起那雙遠近聞名的大眼睛問

“咳,我這不是琢磨著你離婚哥們兒不就有機會了嘛,我天天跟門口坐著,全市的女孩子我基本都見過了,和你差不多好看的就高歡一個,還跟紅兵跑了,我跟紅兵是兄弟,我的老婆總不能比他差是不是?我別無選擇啊!”

“你這破孩子,紅兵比我小兩歲,你比紅兵還小,我可懶的搭理小孩子”

“女大三,抱金磚。我找火車站門口算命那瞎子給咱們倆算過了,說咱們倆特般配…………”

“你再貧我撕爛你那張破嘴!”三姐故作嗔怒

“三姐,我給你撕,寧教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小北京說著閉著眼睛張開了嘴把腦袋伸了過去。

過了一會沒動靜,小北京覺得嘴裏好象還多了個東西。他睜眼睛一看,趙紅兵的三姐人影都沒了,閉上嘴一嚼,原來嘴裏被趙紅兵三姐放了塊大白兔奶糖。

他天天盼著趙紅兵的三姐無聊時能過來坐坐,可是人家趙紅兵的三姐十天半個月的也不來一次,畢竟人家剛剛結婚,平時也要上班了,下班了願意和老公在家裏膩著。以前趙紅兵在的時候小北京還能上街走走,現在趙紅兵帶著高歡去逍遙快活了,只剩他一個,他連出去都不能出去了。小北京真是閑的無聊極了,每天坐在旅館門口長籲短嘆。

在87年6月底的一天的中午,一個常來的叫潘大慶的小混混帶著一個小馬子來這裏開房了。對於這樣的客人,小北京是舉雙手歡迎的,因為這樣的客人不但可以給旅館增加收入,等事兒辦完了還能留在門口聽他的評書,雖然他總把故事講一半就放人家鴿子,但是他是十分在意他那些熱心聽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