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生意(第3/5頁)

“說來也怪,那個姓賈的老頭半年前來武當山買了這院子。原本住的是個老寡婦,看到幾萬塊錢就二話不說去辦了手續,現在的戶主是姓賈的老頭。”本地佬嘻嘻一笑,接著道,“也不知這裏有什麽好,方圓十裏都沒有人家,房子又破,除非是得了高人的指點,知道下面有寶還差不多。不過他挖自家院子,誰也管不著不是。”

“你說的高人是……”汪錦保已經聽出了本地佬話裏有話。

“這個嘛。”本地佬湊近汪錦保的耳邊低聲說,“聽說姓賈的在山裏遇了高人,那人給他蔔了一卦。這種事挺玄乎的,說出來也沒人信。”

“是這樣。”汪錦保不是個相信求簽蔔卦的人,對這種事通常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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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貴為天下第一福地仙山,最聚靈氣,自古以來就是道家修煉的聖地。

本地佬為汪錦保安排的是帳篷,綠色迷彩的雙層防水帳篷,有防蚊通氣孔,鋪上防潮墊,倒也別有一番情趣。路途辛苦,大家早就餓了,連罐頭肉和方便面也覺得好吃,不過汪錦保卻胃口不佳,對於吃他很挑剔的,就像對古物的挑剔一樣,如果不弄明白賈教授一夥人究竟在挖什麽寶貝,他恐怕連覺也睡不著了。

聽著林中的嘁嘁鳥語,呼吸著最清新的空氣,汪錦保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又等到手下人用尋呼機傳來消息,小茅屋裏的燈全都熄滅了,他們才動身。為了不被發現,本地佬把宿營地選在距離賈教授一公裏遠的地方,又走了好一會兒的夜路,終於到了白天到過的地方。

月色如洗,幾個人躡手躡腳地摸進院子。整個院子的地面都被人挖過一遍,坑坑窪窪,腳踩上去土都是松的,汪錦保更確信他們肯定在挖寶了。借著月光,他找到了坑最深的地方,破得隨時會倒的柴棚裏有個直徑將近兩米的大坑,坑邊散落著泥土,坑裏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傳的腐敗氣味,那絕不是爛木頭和破磚瓦就能散發出來的氣味,雖然那氣味讓人作嘔,卻也讓人心動。

這麽多年來跟汪錦保打過交道的送貨人也不少,其中還有不少是盜墓高手,他們的鞋上就帶著這種味道。土裏埋著什麽?汪錦保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去摸那些尚未幹透的腐土,可惜,他手氣沒本地佬好,本地佬一伸手就摸到了一塊碎瓷片。

汪錦保趕緊搶過來看,純凈的釉色在月光下看起來呈現出優雅的藍色乳光,釉水肥厚,其中還帶著一線蜿蜒的釉痕,其質溫潤如玉。憑著多年的經驗,汪錦保斷定這是上好的鈞窯瓷片,可惜瓷片太小,不過兩片指甲大,看不出究竟是多大的器物上碎下來的。汪錦保心道這幾年鈞窯的價碼一飆再飚,不知這下面埋著幾件呢?

旁邊的小屋忽然亮起了燈,緊接著傳出了響動,有人起來了。不能打草驚蛇,汪錦保不甘心地抓上一把泥土,帶著手下輕輕退出了柴棚。

沒想到出來的還是白天見到的女子,月光下,此女披散的長發映襯著秀麗的面容,宛如天人。汪錦保的跟班們全都瞪大了眼睛,跟汪爺混當然見過美女,但美到這個地步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惜男主角卻換了人,這男人也生得相貌堂堂,身材比白天那個稍顯健壯,卻滿臉不耐煩,頗有點玩世不恭。

“荷妹,現在很晚了,我也很累。”男主角對美女興致不高。

“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麽做才會對我不再冷淡。”美女眼中閃著盈盈的淚光,情真意切。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麽多年來一直當你是親生妹妹,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簡易比我更適合你。”聽起來白天的帥哥就是簡易了,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難道我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還是去叫簡易來陪陪你吧。”

“不,不要……”

說完最後的話,“師兄”徑自回了房,不再理會“荷妹”的悲喜。可憐的“荷妹”坐在院子裏,望著清冷的月光默默流淚。在她背後,半開的門內躲著個同樣苦著臉的帥哥簡易,他甚至不敢靠近她,只是站在身後默默地守望著,良久良久。

礙於這兩個年輕人,汪錦保難以靠近柴棚,更深露重,他和手下在院墻外蹲得雙腿麻木衣服也濕了,最後只能不情願地離開。

荷妹,簡易,師兄。

夏老爺身邊只有三個人,寶貝女兒夏宜荷和兩名關門弟子,他家產頗巨,不得不提防著外人打主意,所以就連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汪錦保是花了大價錢才打聽到這些的,夏老爺六十歲上才得了女兒,當成心肝來疼,八成就是這個荷妹了,那氣質和容貌也假不了。不解風情的師兄應該就是大弟子張亞睿,不被荷妹待見的帥哥一定是二弟子簡易了。賈善仁這個老不死的,想瞞天過海,沒門!汪錦保已經想到了介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