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以為我是誰?

“朱月陛下,這樣您總滿意了吧?”白清炎以劍拄地,用左手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

只有真正和朱月打過了,才能知道相互的差距有多遠——十二年前的時候,白清炎曾經見過羅濠和朱月的決鬥,那一次兩人在百招以內都是旗鼓相當的狀況。白清炎曾經和羅濠有過交手,那一次自己也和羅濠一直打到了千招以後。

問題是,那一次白清炎可以用【神之愈力】,這一次卻不可以。

如果治愈了傷口,只怕朱月會更加生氣。與其白白耗費魔力,不如讓她一次打個痛快。不過之前和羅濠戰鬥的時候,白清炎的命格乃是【千軍萬馬】而並非是【霸者橫欄】,現在再怎麽說也比當時強些了吧?

太阿與無毀之湖光瞬間就被催發到了頂點,白清炎以“霸者”的身份毫不畏懼的向紅月之王發起了挑戰。

戰鬥的經過當然是一邊倒的,不管白清炎揮出多少次劍,一定都會被朱月擊落。不過【霸者橫欄】的特殊氣勢倒是讓死徒們暗暗吃驚,而白清炎不管被打趴下多少次後都會站起來再打則讓他們感慨“這個人類的血一定味道不錯”。

朱月緊蹙著眉頭,用眼角的余光瞟著白清炎,好像仍舊不滿意想要挑出些毛病似的——不過現在的白清炎委實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了。此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血汙滿身,甚至連雙臂的角度都已經有些不自然。無毀之湖光的劍身較長,此時已經完全被他當成了拐杖來使。

把人打成這個樣子,朱月也算是出夠氣了:“雖然不算是滿意,但是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剩下的且先記下,下次再打不遲。”

“那就多謝朱月陛下的恩典了。”

白清炎剛勉強俯身致謝之後,黑巖就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先是將白清炎扶起身來,隨後才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拭去白清炎臉上的血汙。白清炎自己則是默念言靈,身上的傷口就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這種活計對於他來說倒也算是輕車熟路,做完整個治療流程沒花半分鐘,最多也就是用力扳直胳膊罷了。等到白清炎完全將傷口治愈完畢之後,這才發現朱月依舊是在用眼光上下打量著自己。

(不會吧?難道還要找我的茬?)

“喂,你還等什麽?”朱月用腳尖稍微踢了踢面前的遊戲機,用極度不滿的語氣說道,“還不快點過來?和我用這個來比試一番。”

“恕難從命。”白清炎這次趕在朱月的臉完全變色之前就先把下句話給說了出來,“祭禮之蛇所率領的‘化妝舞會’已經大舉進攻天朝,我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支援。如果有幸能夠得勝歸來,必將掃榻以迎。”

“這樣啊……”朱月緩緩點了點頭,也算是認同了白清炎的說法,“如果不勝利歸來的話可不行呢,如此這般的話……幹脆給你一點恩賜作為獎賞好了。”

包括特梵姆和葛蘭索格在內的所有死徒都是心頭一驚,朱月一生罕有賞賜,多數時間以力量與暴虐為本。不要說是人類,就算是死徒也少有受其恩賜的——葛蘭索格和梅連·所羅門都是受其恩惠者。給區區一介人類賜下恩賜,其中的含義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只不過也同樣沒人敢於勸諫罷了,朱月的任性和行動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天上的月光原本均勻的揮灑大地,此刻卻分出了那麽一縷降到了白清炎的身上。不過白清炎卻沒有感覺自己體內有多少變化,只是剛才的疲勞感稍稍降低了一些罷了。

“看來是由於compione本身的體質緣故了,不加大出力是不行了。”白清炎將雙劍掛回了腰間,聳了下肩,“其實有您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我必將得勝歸來。”其實還有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無論是為了誰。

……

虞軒果然和穿刺公打過招呼,白清炎剛帶著黑巖走了兩步就發現了幽界的入口,隨後就在死徒們的注視當中飛速的離開了圖利法斯的土地。

事實上剛才他拒絕朱月還有另一個原因的,就是在虞軒離開之後,那心頭的一絲不安。

其實原本只是不安的情緒罷了,有些時候人沒由來的就會有不好的情緒。只是這次的事件涉及到化妝舞會,而白清炎總是記得當初虞軒說過的那句話:“……我會死於‘千變’修德男之手,這是我的因果。”

這句話始終就像是蠕動的陰影一樣在白清炎的心頭揮之不去,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在之前和虞軒一起追殺修德南,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能成功殺掉。可是如果……如果這一次修德南真的殺掉了軒姐呢?

白清炎和黑巖的身形飛快的在幽界中穿梭,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天朝的地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更具體的對戰鬥地點進行腦補,這樣才可以將自己拉到幽界對應戰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