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吾乃傳播此世一切惡行之人(10)

數不清的箭羽朝著前方射去,萬箭齊發在冷兵器時代可以稱得上是地毯式轟炸般的攻擊,而蒙古騎兵的神箭當年更是讓歐洲的騎士們吃盡了苦頭。

灰色的馬王一聲長嘶,兩蹄用力一蹬地,整個身體騰雲駕霧般飛起。馬中之王摩咯灰瞬間顯示出了足夠配得上自己稱號的實力,面對密集的足以把任何事物打成篩子的箭羽,它竟然采取了高高跳起的方式,將所有的利箭全都閃了過去。

一波攻擊未中,最前排的騎兵們再次拉開了弓箭。雙方的距離雖然不算近,可也不算太遠,蒙古的神射手們可是從小就拿草原上的兔子和老鼠當靶子射的!在這樣的距離,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將對方瞬間射成借完箭的草人。

不過他們再也沒有再次射出箭矢的機會了。

深紅色的盾牌回旋著向前飛出,瞬間砸到了最前排的騎兵身上。深紅之盾所擁有的不單單是防禦力,它的盾沿本身都是被磨尖的,如果轉速足夠快,完全可以充當刀輪來使!騎兵的皮甲固然可以抵禦一部分攻擊,但蒙古輕騎更引以為傲的卻是他們精湛的馬術,鞍裏藏蹬這種在漢家騎兵部隊中堪稱絕技的手段在他們看來不過只是日常而已。

迅速的後仰,下腰,深紅之盾盤旋著從他們的頭頂掠過,那名騎兵甚至可以感受到飛盾從自己面前經過時帶動的疾風。

躲開了盾牌的攻擊後,騎兵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反擊,但一根長槍已經完全洞穿了他的身軀。

不可能……這是騎兵腦海中殘留的唯一想法。

(他怎麽可能那麽快?)

只有少數人才看了清楚,在飛躍之後,摩咯灰的速度瞬間增加,僅僅只用了一瞬就來到了幾人的面前。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狂嘯,庫丘林用千之棘刺用力的挑起了那名騎兵的屍首,向另一名騎兵擲去。騎兵淬不及防,當場就被同伴的屍體給撞下了馬去。

一名騎兵立刻拉開了長弓,迅速的對準了庫丘林。庫丘林絲毫沒有做出閃避的意圖,只是用不屑的眼光看向了他。

“嗖!”弓箭射出,卻連庫丘林的毛都沒挨到,從庫丘林的肩頭擦了過去。至於弓箭手本身已經死了,死於他後頸部插入的深紅之盾。

“這玩意兒是可以回旋的。”庫丘林撇了撇嘴,從弓箭手的屍體上拔出了盾牌,重新佩回了自己的胳膊上。弓箭什麽的飛行道具完全不用在意,只要射擊者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沒有“光之禦子”庫丘林躲不開的箭矢。

頭發開始變的火紅,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開始沸騰,力量開始充盈起全身,庫丘林已然進入了狂化的狀態當中。

所有的berserker在進入狂化後都會有顯著地特征,庫丘林自然也不會例外。他的頭發已經從平時的藍色變成了血紅,而且發型也已經變成了刺猬頭,古時所謂的“怒發沖冠”想來就是形容這種情形的吧。除此之外,一輪紅光也開始從他的身上顯現了出來。

那是所謂的“英雄光輝”,是身為達努神族的神王“光之神”魯格·麥克·埃索倫之子的象征。

“再來啊!”庫丘林朝著蜂擁而至的大軍發出了呐喊,他仿佛又置身於克龍河旁的戰場。在那裏,他一個人堵住了梅芙的奪牛大軍,並兩度與其展開廝殺,每一次都毫發無傷,而敵人卻損失慘重。

沒錯,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才是庫丘林·麥克·舒爾達應當馳騁的戰場。庫丘林掄起手中的魔槍,漂亮的挽了個槍花,毫不猶豫的向著蒙古鐵騎發起了反沖鋒。

……

……

世上的對與錯並非是絕對的,除非看待問題之人是所謂的“絕對主義者”,否則多數的問題必然都是相對的對與錯而並非是絕對的。

比如殺一人而救萬人這個老問題,對於被殺之人自然是惡,但那萬人為了活下去,恐怕也會逼著他人去殺人吧。這個時候對與錯仿佛就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為了救人而殺人,盡管那人完全無罪,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麽?

……不過很顯然現實生活常常要比小說離奇得多,這種程度的離奇不算什麽。要是實在搪塞不過去,就拿十字教的原罪說來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好了。

吾等為秩序之守護者,律法之執行者。

在兩天前的行動中,代號為“克蘭-加拉丁”的警官大隊損失了一名同伴,還好這並不影響太多的戰力,他們依舊可以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作戰。

僅僅在黃金之王散發出氣息的十五分鐘後,斯諾菲爾德警官大隊就趕到了既定的道路前方,開始部署陣地。

所使用的魔術刻印可以說是亂七八糟,動用的咒物倒是應有盡有,在正常的魔術結社當中絕對是見不到這樣的場景的,這或許也是他們身為美國的魔術師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