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吾乃傳播此世一切惡行之人(7)

深沉的夜幕早已降下,整個斯諾菲爾德市都沉寂在這片黑色的天幕之下,安靜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除了某些因為家庭內部夫妻生活不和諧而失眠的家夥,多數人都已經完全進入了夢鄉,四周的環境聽起來是那樣的靜謐。

噠噠……噠噠……噠噠……

在這完全現代化的斯諾菲爾德市之中,為何會傳來如此急促的馬蹄聲?

哐啷……嘩啦!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完全打破了這份寧靜。

“喂,你去看看怎麽回事。是不是家裏來賊了?”睡在床上的女主人用力踹了踹男主人的腳。

“大晚上的……”男主人用力的揉著眼睛,從床頭櫃中翻出了手電筒,又從衣櫃中拿起了自衛用的手槍,“真是倒黴……現在的賊越來越囂張了。”

破窗而入的確實是賊,不過又不是賊。他們決不求財,卻也不吝於弄出些聲響。在現代的解釋中,盜賊沒有什麽不同的,都是偷東西的人,可是在古時就不同了。偷竊為賊,搶啥為盜。

如果再要細細深究的話,賊還有別的不同的意思,比如……殺人的人。

“砰砰”兩聲槍響,男主人毫不猶豫的對著客廳中央的黑影開了兩槍。

見到人就開槍可從來不會是正常人的做法,男主人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黑影已經對自己舉起了兇器,那雪亮的彎刀瞬間對準了男主人的脖子劃去。

就算只是小口徑的手槍,帶來的劇痛感也足以讓一名成年人失去正常的行動能力。人類不愧是萬物之靈長,所制作的殺人工具只有越來越精巧,殺人夜越來越容易。就算是在歷史上再出名的刀劍,在殺人的時候也沒法比得上一把小小的手槍。

兩發子彈已經毫不猶豫的發出,眼看黑影就要慘遭洞穿之厄,一道寒光卻瞬間閃過。

那兩枚子彈就好像是從來都沒存在過一般,黑影依舊朝著男主人猛撲了過去。雪亮的彎刀如果月下寒光一般掃過,割去了男主人的項上人頭。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男主人那無頭的身軀頹然的倒在了地下,但從那腹腔之中卻沒有流出半滴血來,好似那傷口完全就不存在、男主人的頭根本就沒斷過一般。

但那傷口又確確實實是存在著的,就好像是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般,一股黑氣從那斷口處噴湧而出,漸漸在地上化成了黑色的人形。那人形無論是頭部還是身體都是純黑色的,身上穿著完全塗黑的皮甲,面部則完全是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新形成的黑影一步步的邁向了臥室,對,還有一個人在那裏,在那裏還有著活人的氣息。

“親愛的,小偷解決了……唔!”女主人依然睡眼惺忪的躺在床上,含糊不清的問道。

原本只是夫妻間親密的問候,瞬間卻轉變成了淒厲的聲音,但就算是這慘叫聲,也沒噴湧而出的鮮血堵在了喉嚨裏!潺潺的鮮血從女主人的脖子上流出,瞬間將床褥染得一片鮮紅。

不僅僅只是這一戶人家,斯諾菲爾德市偏南方向主幹道的每一戶人家裏幾乎都在上演這一幕。就算是現代化的合金鋼材所制的門板,也擋不住蒙古鐵騎們的彎刀一擊。騎兵們紛紛跳下馬去,沖入屋內,用彎刀為他們的主人收割著生命。

“汗國”一詞原本並非是國家之意,它單單只是指一個蒙古遊牧部落或一支野戰部隊,後來變成了“巨額數量”的同義詞。打了敗仗的敵人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竟會被一支遊牧部族所征服,因而他們一直錯誤地堅持認為,蒙古軍隊是一群聲勢浩大卻又缺乏紀律的烏合之眾,他們之所以取勝完全是依靠兵力上的優勢。

由蒙古鐵騎攻無不克的特性,配合上千百年來歐洲人對於所謂“黃禍”的恐懼,中間甚至混合入了馬木留克騎兵的概念,還有熊雲霄對於assassin本人的渴求,最終混雜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寶具。雖說仍然名為蒙古鐵騎,但他們的來源並非是assassin本人的召喚,而是要用性命來進行血祭,以從長生天那裏換取降臨。若非是有熊雲霄聖痕的輔助,平均五條性命才能換取一次長生天的首肯,化出一名騎兵。

饒是如此,assassin利用他這如同瘟疫一般的角色,瞬間就幻化出了上百名騎兵。一時間,馬蹄紛紛踏落,塵土漫天飛揚。

……

“你殺了他麽?”

“你殺了他麽?”

熊雲霄主從二人同時返回原處,問句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只是一個普通的醉鬼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assassin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黑影,“居然還具現出來一個,也算是走運。”

相對於assassin的輕松,熊雲霄卻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