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偷襲

如果這回來的是但丁而不是目暮十三,或許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但是世界上是沒有那麽多如果的。相較於對於《食靈·零》一無所知的目暮警官,但丁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把三途河和宏這個頭號大敵的樣子給畫出來——雖然但丁把妹之類的完全沒有半點戰鬥力,但是打架殺人從來可都不含糊。

藍色的蝴蝶雖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盡管那種幽藍色看起來很詭異,但是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有個叫做皆神村的地方還專產紅色的蝴蝶呢。

只是目暮還是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對。

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感覺,但總是覺得多多少少哪裏有問題。在過去的年月裏,目暮十三就是靠著武神能力的這神乎其神的第六感才多次化險為夷的。

不管怎麽說,先繼續走下去再說。目暮繼續像剛才之前向前踏出了腳步,沒有露出半點破綻,走路時候看上去還有些搖搖晃晃的,完全是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樣,但實際上目暮十三的警惕已經被拉到了最高。

“難道是我多心了?”在又拐過了一個拐彎後,目暮已經可以隱約看見房間的燈光,此時他仍然沒感覺到什麽異動。

“真是的,年齡果然是大了……”目暮想道。於是他又振作了一下精神,向著房子走去。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真正意義上的恐怖,不是指沒有變化的靜態而是變化著的動態——那種從希望到絕望的轉變,那一瞬間的恐怖。從這句話中我們可以看出那些自詡為“愛的戰士”的家夥的口味,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其實這個也是有科學道理的,當人在隱隱約約要看到希望的時候,這個時候精神上會稍微松懈一下,而在這個時候發動襲擊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就在目暮十三剛舒了口氣的時候,一陣破風之聲從目暮身後傳來。對於這種低档次的襲擊,目暮連頭都沒回,腳一滑身子斜了一下便躲了過去。

目暮十三練的乃是正統的摔跤技法,腳下走的是典型的跤把。腳離地近,速度快,便於隨時發力。在他剛剛踩著跤把閃到一邊的時候,走廊上木質的地板猛然炸裂開來,一條黑影猛的躥出,向著目暮撲來。

目暮上身向後略微一仰便躲了過去,同時右手捏向了那條黑影的。按照他的判斷,這應當是蛇一類的生物,就算不是也不會差太多,那麽捏住七寸就好。

有些蛇類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會噴出自己的毒液,反正此時基本是黑夜,燈光也不會起到太大用處。因此目暮十三將眼睛閉了起來,僅憑第六感和聽力來作戰,也正是這個習慣救了他一命。

目暮的手才剛剛捏到黑影的頭後,一股黑色的液體隨之而出,淋了他一臉。目暮也顧不得去擦,手下用力便將黑影捏爆,隨後氣運丹田,大聲呼喝起來。

“來人啊!”

在房間裏的三人都聽到了目暮警官的求援聲。三人也顧不得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各自就抄起家夥沖了出去。

當趕到目暮那裏時,警官正在緊閉著雙眼和一個白發的小孩對峙著。那個小孩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身上則穿著便於黑夜裏行動的黑色衣服,頭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左眼。

“不可能!”花開院灰吾最先驚呼出來,“你是怎麽突破結界進來的?”

“沒什麽不可能的,他本來就不是妖類。你們花開院家的陰陽術完全是為了對付妖類創造出來的,對於人類沒什麽大的生克。”但丁已經將手從口袋裏取出,指尖夾著好幾顆小石子,“大家小心點,這小子就是我之前說的三途河和宏。”

“就是這小子?”目暮後退了幾步,用袖子認真的擦幹了臉上的毒液,“有夠陰險的,不過本事不差。我剛才明明將他摔倒了一次,還給了他一記白馬翻蹄,居然現在跟沒事人似的。”

“他的左眼鑲的是殺生石,那玩意兒的自愈能力強的很。”但丁微眯起了眼睛,用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表情看向了三途河和宏,“不過沒關系,今天逮到了,那就絕對讓他走不了。”

“警官,你受傷了?”白清炎明顯看到目暮的背上插著什麽,拔下來一看,跟之前在火車車頭看見的東西一模一樣。

“這個東西的正式名稱應該叫做‘退魔手裏劍’。”三途河和宏詭異的笑了笑,“來幹掉你們只是附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啊?”白清炎愣了一下,這地方除了本身作為旅遊景觀有些價值,之前也沒聽說有什麽其他的玩意兒。三途河和宏先是要搞死一火車人,然後又跑到這地方來偷襲幾人,究竟是想幹嗎?

相較於一無所知的白清炎,但丁對清永寺還了解的更多一點,比如說他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封印,是維系京都安全的一處極為重要的地點——事實上清永寺的重大意義也就僅只有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