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萌會の一存

在虞軒到場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原本只有小貓小狗兩三只的會場人數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白清炎這下子算是開了眼界了。除了站在講台上準備開始講話的一身長衫的汪震之外,下面可以說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無論是西裝革履還是普通休閑裝亦或者是道裝僧袍都有,比如有位坐在最前面的道長,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雖然他身著道袍肩背長劍,卻不挽發髻而是披頭散發的,此時他正跟英叔相談甚歡——“這位施主便是貧僧之前所說的那位‘劍神’了。”

“誒?”行苦大師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白清炎身旁,頓時嚇了白清炎一跳,“大師,您什麽時候來的?”

“貧僧來了好一會兒了,只不過看施主你看得那麽仔細,就沒好意思打擾你。”行苦依然是笑嘻嘻的說道,“雖然這劍神是個好綽號,可是奈何這位施主不要啊。”

“為什麽不要啊?傻子才不要吧?”

“呐,我們可以打個比方。”行苦伸出了手來,很認真的問道,“有人想注冊個潔爾陰的商標,結果就去工商局了,可是它已經被注冊了。白施主,要是你你會怎麽做呢?”

白清炎仔仔細細的盯著行苦的臉看了半天,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後才回答道:“那就換個名字唄。”

“沒錯,把潔爾陰換成潔汝陰就行了。”行苦撫掌說道,“同樣的道理,劍神這個稱號在東瀛那裏已經有位施主喚作這個名號了,他自然不能用這個。所幸清微施主原本屬於武當劍仙門一脈,因此便以‘劍仙’為號。”

“大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貌似可以打上門去的吧?”在武林中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人活臉樹活皮,你的名頭大了,總會有人不高興,上門來挑戰也是正常的——但是這是個人性的問題,與是否練武無關。科學界不也有相互碾壓?文人還有所謂的“文人相輕”呢!

“他要是真贏了現在也不用叫‘劍仙’了。”行苦聳了聳肩,“他當年藝成是在東北戰場上,和韓慕俠、李堯臣諸位宗師在二十九軍中還並肩作戰過。後來便東渡日本,想要和那位劍神比劃比劃。”

“然後呢然後呢?”對於行苦大師提到的人名,白清炎可是相當的熟悉。韓慕俠是八卦掌宗師,還是周總理的老師;李堯臣則是三皇炮捶門宗師,是三皇炮捶的創立者宋邁倫之侄宋彩臣之徒。二十九軍的大刀術就是他們編的,當年砍得日本鬼子聞風喪膽,最後還發明了鋼脖套這種玩意兒,就是為了防大刀。有著這樣輝煌過去的人與東瀛武術的碰撞,想想都激動誒!

“輸了。”

“啥?”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不都應該是連戰連捷弘揚我中華國威嗎?

“技不如人,三戰三敗。”行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清微道友以武當劍術大戰劍神的劍術,輸得心服口服。”

這個道理白清炎當然懂。如果雙方是在場上交手,輸了就是輸了,也沒什麽的。無關家國天下,無關血海深仇,只是兩位劍客之間技藝的較量。

“那大師,那個劍神那麽厲害,就沒人制得住他了嗎?我記得那位劍……仙前輩可是地仙果位誒。”白清炎小心翼翼的問道,“就算是楊露禪,也總有個董海川吧。”

白清炎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回答,只看見行苦對自己不住的吹胡子瞪眼——只是形容而已,行苦大師不留胡子的。

“抱歉抱歉,大師,您能制住他,對吧?”經過了半天行苦那無聲地提醒,白清炎終於明白了自己哪裏漏了——就算那個什麽劍仙制不住劍神,這裏不是還有一位“羅慟羅障月”嗎?昔日帝釋天娶阿修羅女,婚後卻喜新厭舊。於是阿修羅眾圍攻須彌山,與天人交戰,最終卻被帝釋天用般若波羅蜜咒打得一敗塗地。但就在這一場天界戰爭中,有一位阿修羅王王與帝釋天作戰時,因手能持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稱為羅慟羅阿修羅,羅慟羅意即為障月,因此也稱“羅慟羅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過去生為婆羅門時,見到大火燒塔,滅火保塔,而以此救塔之福德為因,願得大身。然雖有此願,仍不信正法,常愛鬥戰,故死後墮入阿修羅道。

行苦只是解開了自己的僧衣,在他的心口稍微偏上半分處有著一道可怖的傷疤,明顯看得出來是劍痕。

“當初貧僧與她決鬥,她給貧僧這裏來了一下狠的。要不是當時一個兄弟舍命相救,貧僧這條命就折在那裏了。”行苦看著傷疤,露出了追憶的神色,“不過她也別想好過,當時貧僧拼著受傷給了她一拳,打塌了她半張臉,頭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