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搬到辦事處(第2/2頁)

可是令人郁悶的是小賣部居然關著門。

每天晚自習之後,饑餓難忍的同學們都會湧到小賣部買面包等食物,形成小賣部的銷售晚高峰,他根本沒有想到小賣部居然大門緊閉。

寢室住了四十多人,密度極大,為了防止火災帶來災難性後果,學校嚴令在寢室裏用蠟燭,王橋要想加夜班,只能用手電。今天忘記買電池,又不能點蠟燭,他便拿著蠟燭到教室學習。

教學樓大門緊鎖,這難不倒從小爬樹掏鳥窩的王橋,他沿著墻角鐵管向上爬,如猴子一樣利索地上樓。上了樓,傷口被拉動,痛得直抽氣。

點燃蠟燭不到20分鐘,教室外面響起腳步聲,劉忠和另一個老師拿著手電走進教室。劉忠見是“9分”在刻苦夜讀,驚訝之余,和氣地道:“學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勞逸結合,循序漸進。快點回去了,早睡早起。”

王橋道:“我底子薄,要多學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準時回去。”

劉忠道:“門鎖著,你是怎麽進來的,熄燈後就沒有走?你不能為了學習而違反學校規定,趕緊回寢室,我們要鎖門。”

無奈之下,王橋吹熄蠟燭。下樓以後,心有不甘地再到小賣部,敲門,依然無人回應,只得悻悻然地回寢室。他從枕頭下取過手電筒,從手電筒裏取出軟綿綿的電池,用力捏了一會兒,希望這種土方法能增加電量。結果令人失望,捏過的電池依然沒有能量,手電筒射出的光線昏暗,如鬼火一般。他無奈地只得睡覺。

吳重斌摸到床邊,拿了一支煙給王橋,道:“復讀班的住宿條件太差,學校當官的讓幾十人住一間房,腦袋有病。”

王橋道:“學校就這麽多寢室,他們也沒有辦法,除非將復讀班與應屆班混在一起,否則無法解決住宿問題。這樣安排說到底還是怕復讀班影響了應屆班。”

吳重斌道:“我們紅旗廠原本想搬到靜州城郊,找靜州市領導協商了好幾回。靜州頭頭腦腦都是農村幹部出身,把田土看得重,舍不得劃出良田熟土用來修廠。山南工業園區聽說這事,特意找到廠裏,提出優厚條件,想讓紅旗廠搬到山南工業園。廠裏絕大多數人都願意到山南,部裏同意搬遷到山南工業園區的方案,雙方閃電般簽約,這下輪到靜州後悔了。”

王橋道:“城邊以前多是菜蔬社,土地金貴,可以理解。紅旗廠搬走,對靜州是巨大損失。兩權相害取其輕,靜州應該想辦法讓紅旗廠留下來。”

吳重斌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唯獨靜州頭頭不清楚,真是肉食者鄙。紅旗廠駐靜州辦事處在春節後主體要搬到山南,原辦事處空出很多房間。晏琳的爸爸最近當了副廠長,正好分管辦事處。我們和晏琳、劉滬準備過完春節就搬到辦事處。辦事處給我們準備了兩間兩室一廳一衛的房子,你如果願意,和我們一起搬過去。辦事處生活環境比學校好得多,周末還可以買點菜改善夥食。”

王橋飽受了十二點熄燈之苦,而且四十來人住一間寢室確有太多不便之處,高興地道:“只要你們歡迎,我當然願意,從辦事處到學校要多少時間?”

吳重斌道:“到辦事處走路只要十來分鐘。我唯一擔心離開學校後,劉建廠還繼續來騷擾,這事一直在困擾我。”

王橋道:“我有個同學從省警校畢業,分到市刑警隊。過完春節,他應該和刑警隊的人混熟了,我請他出面找人向劉建廠打招呼,了結這段恩怨。”

“你真的不準備報仇了?”

“我打了他一頓,他砍了我兩刀,算是扯平,如果他不再挑釁,我不會主動找他。和這些流氓地皮糾纏不清很麻煩,他們無所事事,有大把大把時間。我們時間緊迫,耗不起。”

聊天時,吳重斌禁不住想聽聽王橋對於晏琳的看法,又怕被王橋認為婆婆媽媽,忍住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