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單打獨鬥(第2/3頁)

劉滬終究是一個未婚少女,臉皮薄,走出小操場又反悔,回到寢室,躲在蚊帳裏就是不肯出去。磨蹭到十點,晏琳終於忍不住了,道:“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我們三人去,要麽我們五人去,就這麽簡單。再耽誤時間,上午時間就完了。”

劉滬悶了良久,終於作出選擇:“上次在醫院遇到雜皮,這次不會這麽巧,我們三人去,不要讓田峰、蔡鉗工陪著。”

吳重斌為了早些解決劉滬肚子裏的問題,同意了劉滬的要求。

三人來到醫院,掛號、排隊,十一點半,劉滬這才走進手術室。坐在走道上的吳重斌腦子裏全是人流時的殘酷面畫,心亂如麻,既心疼又擔心。

“怎麽被嚇傻了?這是個小手術,沒事的。你在這裏等會兒,我到外面藥店買些益母草。”

“益母草是什麽?”

“女人用的藥,醫生建議買。”

“謝謝。我把錢給你。”

“你跟我客氣什麽,手術後對劉滬要溫柔點,她心理負擔挺重。”

晏琳走出醫院,來到附近的和平藥房,看著商店名字,她有一絲走神:“為什麽叫和平藥房,和平兩個字用在這裏是什麽含義,完全沒有意義。”

在藥房要了益母草,晏琳正欲付款。

後面一人突然伸手奪過晏琳手中的益母草瓶子。來者是被裝了漁網的劉建廠,那天晚上他慘遭蹂躪,眼睛被沖了辣椒水,右手小指骨折,今天到醫院換藥,在醫院門口恰好看見晏琳。

晏琳轉身面對劉建廠,義正詞嚴地道:“把東西還給我。”

劉建廠一臉惱怒,晃動著藥瓶,道:“我還以為你是純情少女,沒有想到也是蕩婦,是跟誰懷的娃兒?”

藥店裏的人都將目光聚在了晏琳身上,晏琳最初頗為震驚,隨即清醒過來,開始反擊,道:“我和誰懷娃兒關你屁事,把藥還給我。”

“還給你,沒有門,交代出誰是奸夫,老子弄死他!”劉建廠在小商店對晏琳一見傾情,此時見到益母草,怒氣勃發。

商店售貨員都認識劉建廠這個為害一方的流氓,他們不敢多管閑事,沒有人幫助晏琳,甚至出口相勸都沒有。

晏琳氣得胸口不停起伏,伸手去抓藥瓶。劉建廠拿著藥瓶朝後退,道:“交代出奸夫,以後同他一刀兩斷,我可以原諒你。”

“呸,呸,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把藥還給我。”面對著如此無賴,晏琳既氣憤,又覺得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

“答應和我交朋友,我就還給你。”

“別做春秋大夢。”

劉建廠拿著藥瓶退到街邊,晏琳見對方有意戲弄自己,跺著腳,停下腳步,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你腦子有病,這瓶藥就送給你,希望你天天都吃藥,吃一輩子藥。”她生活在知識分子家庭,接觸的人多是紅旗廠子弟,罵人水平有限。今天這番言語,已是少見的刻薄之語。

王橋補習結束以後,步行回校,路過醫院門口,恰巧見到劉建廠和晏琳發生爭執。自從與劉建廠團夥發生正式沖突以來,他就不再過於隱忍。但是不會輕易惹事,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高考是當前最主要的目標。

王橋走到晏琳身邊,低聲道:“算了,不要這瓶藥了,你再買一瓶藥。”

見到王橋神奇地出現,晏琳心中大定,瞥了劉建廠一眼,跟著王橋走進藥房,再買益母草。

劉建廠原本有著貓戲老鼠的快感,此時忽然來了一個管閑事的人,讓他勃然大怒,三步並作兩步,跨進商店,指著王橋鼻子道:“你媽的是誰,馬上消失!”

王橋沒有理睬他,安靜地等著晏琳。

商店周圍聚了一批閑人,都等著看好戲,見女方的男人如此懦弱,不免覺得如此漂亮的女人明珠暗投,一棵好白菜又被豬拱了。

劉建廠橫行江湖多時,沒有將眼前的高個子放在眼裏,揚起耳光朝王橋扇去。王橋淡定地瞧著迎面而來的耳光,從容地朝後微微一退,躲過了耳光,沒有還手。他扭頭對走過來的晏琳道:“我們走。”

晏琳將藥放在衣袋裏,靠著王橋的肩膀就朝外走。

王橋說第一句時,劉建廠並沒有聽清楚。當他聽到“我們走”三個字,頓時明白此人是誰,舊仇加上新恨,他沒有多想,舉拳對著王橋腦袋砸去。

這一次,王橋果斷還手。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劉建廠鼻梁開花,鮮血如斷管的自來水一般,噴湧而出。又聽得“咚”的一聲,劉建廠小腿被王橋的小鞭腿踢中。小鞭腿力量極大,劉建廠身體猛然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再聽到“啪”的一聲,劉建廠受傷的右手被王橋踢中,骨折處發出錐心一般的劇痛,讓他號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