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梁家村村委會,村幹部陸續來到了村委,支書梁光清了一下喉嚨,說:“今天開個幹部大會,由鎮上薛書記講一下在我們村試點打井的事情。”

薛冰就講了梁德想要租賃村裏一百畝荒山,出資打井的事情,然後說:“大夥圍繞著村裏打井的事情,議一議。”

過了老半天,沒有人開口,大家的眼神都看著梁光,薛冰笑笑說:“梁書記先講講吧?”

梁光看看在場的人,說道:“打井是一件大事情,大家夥放開了說說吧。”

梁光發了話,村長梁權這才說:“村裏這麽困難,主要原因就是缺水,打井是好事。”

會計梁山說:“打井是好事,可是也要能打得出來,不要費了半天功夫,水沒打出來,山卻被人拿走了。”

薛冰不滿意地看了梁山一眼,說道:“難道缺水的問題就一直放在那,就不解決了?”

梁光看薛冰有點生氣,就說道:“缺水這個問題是要解決的,我們不能怕這怕那的。再說那一百畝荒山放在那也是荒著,還不如出租出去。”

薛冰說:“改革開放,大家思路也要活一點,要敢於冒險。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打出水來,可是我們不試,永遠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梁山說:“難道要一定讓梁貴的兒子回來耀武揚威?我怕村裏面的老人不會同意。”

薛冰疑惑的看著梁光,問道:“梁貴是誰?”

梁光回答說:“梁貴是梁德的父親。”

薛冰說:“怎麽了?梁貴有什麽事情做錯了嗎?”

梁山說:“薛書記,我倒不是沖著你,當年是梁貴做了一件讓村裏面的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才被村裏面的老人趕出了村子。現在你讓梁貴的兒子在我們村裏一下子租走了一百畝荒山,這不等於是讓梁貴衣錦還鄉了嗎?村裏面的老人的顏面何在?”

薛冰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問題,這幫人的思維僵化到這種程度,竟然為了老人們的面子,不惜拒絕能夠改善貧窮面貌的措施,就不高興地說:“這都是什麽時間的事情了?梁德的父親早就去世了,難道我們就為了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拒絕接受梁德的錢嗎?”

會場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兒,梁光說:“薛書記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讓這種窮日子繼續下去了,梁德的錢我們也不是白花他的,他是租用山嵐。我同意接受這個方案。”

梁權看梁光表了態了,就說道:“薛書記說得對,不試一下,怎麽知道打不打的出水來。我也同意。”

其他的幹部見村裏面一二把手都表態同意了,紛紛表示同意,只有梁山滿臉不高興地說:“我保留意見。”

打井的事情就這樣在村裏面通過了,薛冰就趕往縣裏,與梁德簽了協議,梁德同意分批支付給薛冰十萬塊錢用作打井的費用。

薛冰說:“你租賃的一百畝荒山,需要一眼機井,這個費用你要自己出。”

梁德笑了,說道:“薛書記,我開始有點不太喜歡你了,你是不是過於算計了?”

薛冰說:“不是了,一眼井幾萬塊,不是小數目,不得不算。”

薛冰貪婪地嗅著林琴兒頭發散發出來的芬芳氣息,手開始不安分地沿著女人美妙的曲線遊走,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讓他有了一絲慌慌的感覺,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地渴望過。

自己多長時間沒回家了,快兩個月了吧?薛冰為這段時間忙於工作忽略了妻子感到愧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陳家夼鄉的工作剛接手,萬事都沒有個頭緒,他總不能三天兩頭往家裏跑,讓鄉裏面的幹部們笑話自己離不開老婆吧?幸好這次要趕往省城請機井隊路過東山縣,薛冰這才趁機回到家裏面來看看妻子。

趕到家的時候,林琴兒正在吃晚飯,看到薛冰進來,林琴兒一下子站了起來,喊了一句:“冰……”

聲音顫抖,虛弱得不堪一擊,一下子就把薛冰的五臟六腑碾得粉碎,他情不自禁地把林琴兒攬入懷裏,緊緊地抱住,想要慰藉一下妻子這一段時間獨守空房的寂寥。

林琴兒緊緊偎依在丈夫的懷裏,男人的氣息熏染得她昏昏欲醉,整個身體悠悠地飄了起來,忍不住把臉貼在丈夫的胸前,貪婪地吮吸衣服上的氣味。

林琴兒不禁皺起了鼻子,丈夫的衣服上帶著一股酸酸的味道,這個男人不太會打理自己的日常生活,看來自己不在他身邊,連衣服都不經常換洗。這怎麽行?她可是一個很愛幹凈的人。

林琴兒輕輕地掰開丈夫在她身上遊走的手,臉上紅暈飛揚,笑著嗔怪他說:“你多少天沒換衣服了,衣服都發臭了。”

薛冰不舍得放開林琴兒,伸手還要糾纏,被林琴兒輕輕地推開,溫柔又堅定地說:“去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