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花滿自然秋

眼前的這個瓷杯,從表面上來看的話,就和超市裏賣的新買的瓷茶杯沒什麽區別,一點也看不出破舊的樣子,就好像是才買的新的茶杯一樣。

陳然自然不會這樣認為,不過,他若是沒見過,也沒用能量光圈探測的話,估計也會這樣認為的。

他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來,卻是因為對這種瓷杯,他並不陌生。

和郭海第一次去華康市場的時候,在古玩城撿過一次漏,那次撿的漏也是一種瓷杯,當時他還打電話問了問白老的,那只瓷杯赫然是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之一的六月荷花杯。

如今那只荷花杯還在他房間裏收藏著的。

而眼前這只被陳小妹摔破的瓷杯,同樣也是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只不過這只和那只有些區別罷了,眼前這只卻是一件以桂花為題材的花神杯,也就是八月桂花杯。

杯子上的桂花樹,表現得很有張力,在遒勁中,頗有一些和“花”的柔和格格不入的感覺。不過,仔細的觀看一陣,卻又能品位出桂花的那種出神的氣質,以至於,讓它有別於其余的花卉,使得整只杯子也擁有了一種出眾的神采。

輕輕的轉動一下被拼湊起來的杯子,可以在繪有桂花的相對面處,看到兩句青花題詞:“枝生無限月,花滿自然秋。”

桂花,又稱月桂,一年四季都會開花,而以八月中秋前後花開最盛,香飄千裏,故又得名十裏香,《瓶史月表》把他列它為八月花盟主,在花中排名較前,所謂二品八命。

瓷杯上的詩詞卻是選自李嶠的《桂》,整首詩詞卻是:未殖銀宮裏,寧移玉殿幽。枝生無限月,花滿自然秋。俠客條為馬,仙人葉作舟。願君期道術,攀折可淹留。

八月的桂花花神卻是徐賢妃,也就是徐惠,徐孝德之女,唐太宗李世民的妃子。生五日即能言語。四歲通論語及詩。八歲巳善屬文。父孝德曾命擬離騷為小山篇,乃擬作雲:“仰幽巖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思;將千齡兮此遇,荃何為兮獨往”。

在詩句末尾鈐有“賞”字的方印,讓整件花神杯,形成繪畫與詩文的完美結合。

“阿然,怎麽了?這只杯子是不是很值錢?”李玉芝看到陳然不但把摔破的杯子一片一片的拼湊起來了,還一動不動的盯著看,就忍不住問道,她是沒有看出這只瓷杯哪裏值錢的,根本和她家裏喝茶的瓷杯一樣嘛,但她知道自家兒子就是搞古玩的,望到兒子如此模樣,不免就想到了古玩方面去了,說完後,還狠狠地瞪了陳小妹一眼。

陳小妹被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撇了撇嘴,躲到李玉芝身後,也不敢吭聲了。

“怎麽都跑這來了。”陳然剛收回目光,郭海和陳小文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看到陳然在盯著一只茶杯看,也都望了過去。

“咦,小然,這只茶杯怎麽回事,好像和你上次在古玩城收來的那只瓷杯一樣啊……”這種五彩十二花神杯雖然從表面上看就像是新買的茶具似的,但風格卻都是差不多,都是一邊是花卉,一邊是詩詞,只不過是瓷杯上的花卉圖案不一樣罷了,所以看到這只瓷杯的第一眼,郭海就想起了那次和陳然一起撿漏撿來的那只荷花杯,畢竟當時的情景還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

“真是古董啊。”聽郭海這麽一說,李玉芝頓時吃了一驚,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陳小妹一眼,連忙有些緊張地問道:“這一個杯子得值多少錢啊?”

陳小妹和陳小文也都瞪大了眼睛。

“上次小然收過這樣的一個杯子,如果是真的話,好像值個二三十……塊錢吧。”郭海一邊大大咧咧地回答著,一邊上前兩步也探頭瞧了起來,本來他準備說值個二三十萬的,但他還沒說出口的,就突然被陳然踢了一腳,要說最了解陳然的人,無疑就是他了,見到陳然給他使眼色,他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猜到了陳然的心思,是不想讓他說出這只杯子的真實價值,也就及時的改了口。

陳然聽到郭海沒有說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要是讓李玉芝知道了這只杯子價值二三十萬卻被陳小妹摔壞了,以李玉芝的脾氣,恐怕這幾年陳小妹都別想好過。

其實郭海也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只桂花杯可不止止價值二三十萬的,以前那只荷花杯價值二三十萬,不代表眼前這只也是這個價值,要知道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的每種杯子價值都是不一樣,而以前陳然撿漏撿來的那只荷花杯卻是最普通的一種。

陳然記得白老和他說過,價值最大的好像就是桂花杯了,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八月桂花杯最過稀少,估摸著怎麽也能拍出百萬的天價吧。

只是可惜一下子被陳小妹摔破了,雖然如今拼湊起來修補一下仍然值錢,但價值肯定要大打折扣的。